平皇道:“得见泰岳之感慨,卿家有何高见?”

    钟厚德道:“但在微臣看来,倒是有点泰岳也未必如何的意思,而这齐鲁青未了……似有些情怀啊……毕竟这齐鲁之地,乃我大周治下……”

    平皇眼神古井不波:“卿家解读倒是有些意思,那么第二句呢?”

    钟厚德眼中掠过一道光芒:“便是那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陛下,难道不觉此言大有深意……”

    平皇没有回头,声音平淡道:“一句诗文而已,颂泰岳雄奇,有何不妥。”

    钟厚德道:“是,但这阴阳割分晓,似乎有点重划阴阳,开天破日之感……”

    平皇沉默片刻:“还有哪句诗文,让卿家挂怀?”

    钟厚德道:“便是这最后一句……”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平皇喃喃自语。

    “好一个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老夫于后殿听得分明,此子,心怀不凡呐……”

    一个华服老者缓步从后面走出。

    钟厚德微微颔首:“太师。”

    此人正是那日江凡在清江镇所见,大周太师,皇甫照业。

    皇甫照业向着钟厚德笑道:“宰辅很会解诗。”

    钟厚德微微一摇头:“解得了诗,解不了人,陛下……这人,您如何看……”

    平皇终于转过身,面向二人,眼神中竟然掠过一丝激动,却瞬间消失不见。

    “……古怪,似是而非……”

    钟厚德眼神一动:“连陛下也无法确定?”

    平皇微微蹙眉:“若观其形,或有九成,然其眼底无波,隐透陌生,神念无以感应……”

    二人对视一眼,皇甫照业缓缓道:“陛下,此前您请病夫长老与老臣面见张之陵,试探其归隐之意时,曾有嘱托,设法寻其人观之,在清江镇果然得见,奈何,病夫与老臣同样未曾看出所以然……此子,确如陛下所言,形似,而神非……”

    钟厚德道:“故而,此番加封虽有分化之意,更重要却是为引此子来朝,请陛下观之。若陛下还不能,或许只有太子殿下能辨真伪……”

    皇甫照业看向平皇:“可要安排太子殿下与其会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