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淋浴房,周雨就把门反锁。她虚弱地靠在门板上,额间已冒出大汗,刚才其实全是演戏,她在拿命赌,心脏快要跳出来。

    平时借她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和一个刀尖T1aN血的杀手这样讲话,何况那个人刚杀了周乃平。就是她爸周乃康还活着,她也不敢这样。

    可现在没有办法,周雨只有如此,才能知道和这个人相处说话的底线在哪里。若有不当,就立马折帆返航,不再越界。

    至少现在是成功的,这个叫K的男人并没有对她做什么,但杀手最为Y晴不定,冷酷无情,今天是好的,不代表明后天依然如此。她得赶紧逃出去,一刻也不能拖沓。今天晚上周雨不敢睡觉,怕一闭上眼睛,就再也睁不开。

    周雨朝四周望去,这个淋浴间很大,尽头有圆形浴缸,还有一个梳妆台,不过无人使用。四周都是封闭的,唯有一个窗户高高嵌在浴缸的顶上。这里好像是在顶楼,她走不了,从窗户跳下去必Si无疑。

    通风口在上面,但楼层挑高足足有四米多,她爬不上去,从那里逃走根本不现实,可能还会被卷Si。

    她把黑sE内衣挂在门把上,混身褪尽,光着身子走进淋浴间。热水从上方喷头涌出,冲洒过身T每一处角落,高温暂时麻痹了紧张的神经。

    周雨舒服地吐出一口气,快速把身T全搓洗了一遍,手上沾了点洗发露,在头发上打出泡沫。她的身T被汗淋Sh,黏糊糊的,热水冲走了不适感。她很快就让自己洗完,不敢拖时间,那个人说十五分钟就十五分钟,现在是表现乖巧懂事的时候。

    她换上他给的内衣,恰巧看见洗水池边角有全新整齐的一次X内K堆积着,就cH0U了一只换上,不过是男士的,有点宽大。可现在不是挑剔的时候,她将就着,保命要紧。

    他的衣摆大而长,松垮垮,完全遮挡住了她的PGU和大腿根部,可周雨不能弯腰,不然内K就全然敞露出来。

    她踏着浴室角落g净的拖鞋,深深x1了一口气,换上一副相对讨喜的面容,缓缓推门走出。

    出来的时候,K正在低头看什么东西,他手上好像拿着一个铁盒,里面装着什么周雨看不清。见她已经洗完,便不再专注手上,默默把它收好放回。

    周雨走到卧室与客厅的交界处,这一段距离好像有一个世纪那么长,走得艰难而缓慢。穿成这样,确实不是很自在,而且总感觉身后一直有人在盯着她看。

    她慢慢回头,正好对上K打量的目光,周雨心房猛然一缩。自从那日在公寓房里换衣服,周乃平的眼神成为她人生Y影之后,周雨变得愈发敏感。可眼前这个男人的眼神却有些不太一样,没有周乃平那么ch11u0,可她依旧是看不透。

    周雨大胆转过身,直视他的眼睛,她豁出去了,反正现在保命要紧,其他什么的都是身外之物。见她转身,男人一愣,反而自己淡淡转过头去,眉头微拧,嘴角有些不太自然。

    “请问……我今晚……睡哪里?”周雨开始结巴,她也不自在地拨弄起手指,“您不会还让我躺在地上吧,我昨晚躺了一天,地板……挺y的。”

    “你觉得呢?”K看着她,脸sE变得冷漠,很快就恢复如常,“难道你睡床上?”

    “哪里敢……”周雨在房间里扫视了一圈,诚恳道,“要不……我睡沙发吧,我觉得挺好的。”

    没等他同意,周雨就跑到沙发上,赶紧躺了下去。就算他让她睡床上,她也不敢,保不准他发神经把她砍了,离得越远,生命越安全。

    男人没有追出来把她揪起,周雨渐渐放心,缓缓闭上眼睛。她假寐着,一刻也不敢睡觉,与虎同眠,得分秒保持警惕。等他明早出去,她就眯一会儿,然后想办法逃跑。

    可她的神经实在疲倦,冲过热水澡后,一GU浓浓的倦意涌来,周雨的意识在清醒与混沌之间挣扎着。直到后来,她进入了浅睡眠,梦境缓缓发生。

    她站在一座不认识的摩天大厦里,周围全是碎屑,破碎的椅子,破碎的桌子,破碎的窗户,她的身后是高空,下面是拥挤的人cHa0与车流。

    她一直在往深渊处后退,但前方没有东西,是透明的,她看不清,好像什么在b迫着,直到跌下高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