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白舒这边,董色服用朱雀内丹之后,气色不仅没有好转,反而还每况愈下。每每浑身发热,咳嗽几下手帕上就是点点梅花。她的身子也是一直都在发烫,直烧得董色一连好几日都是半梦半醒的状态。

    见到董色如此痛苦,白舒捶胸顿足,却没有任何的办法。好在马姑娘一直劝导白舒,解释说现在的情况正说明朱雀内丹正在和董色体内的千叶咒进行对抗,以火泄木,虽然过程痛苦一些,但没有性命之忧。

    白舒虽然心疼董色,却也深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道理。这马姑娘医名在外,而且能一眼看出董色中得是千叶百灵子,还能用镜观魂,绝对不是寻常角色。白舒也只好暗暗忍耐下心中的急躁,只是守着董色,直熬得两眼发红。

    现如今白舒已入破虚,烛龙功法摄取灵气,太虚心法提纯灵气,所有灵气均在白舒体内转化为剑灵气,剑灵气早已汇入白舒的四肢百骸,五脏六腑。再加上白舒在陆静修的帮助下初感天地法则,如今的白舒就算是不食不饮,不眠不休,也能坚持几十个日夜。熬几天不叫什么事情,但心中的急躁之火,却比身体上的疲乏更加折磨人。

    跟着马姑娘快马赶了五六日的光景,两人终于来到了一个不起眼的小镇子。据马姑娘介绍说,这里叫新叶镇。她要在这里采购一些药材给董色治病,能缓解董色现在浑身发热,频频咳血的症状。

    马姑娘这么说,白舒自然是求之不得。三人当下开了两间客房,就在新叶镇住下。马姑娘出门采购药材,白舒也没闲着。他不敢留董色一个人在客栈,只好背着董色一起出门。

    自从白舒和叶桃凌被一箭贯穿身体,坠入海崖之后,他身上除了一些符纸、随身携带的玉佩和香囊,其他所有的金银细软都不知所踪。最后仅剩的一点银两,被白舒买了骏马和烧白鹅,此刻白舒迫切想要想办法出门搞点钱来。毕竟现在是他白舒有求于马姑娘,人家还出门帮白舒采购药材,白舒不可能让人家白白付出。

    先不说一路上马姑娘给董色吃了多少灵丹妙药,单就是那一颗朱雀内丹,就不是白舒随随便便能偿还得起的。不管白舒嘴上如何许诺,都不如实实在在拿出些值钱的东西来的靠谱。

    新叶虽然是个不出名的小镇子,但好在颇为繁华,镇中各行各业的铺子一应俱全。可白舒打听了一大圈,不禁有些失望。因为这些铺子里面,没有一家铺子属于白家。

    不是白家的铺子,白舒这张脸,可值不了几个钱。眼见着不能轻易搞到钱来。白舒有些犯难,此刻身上堪称是两袖清风,再典当身上的东西,恐怕只能是卖裤头了。

    正在白舒一筹莫展之际,白舒在长街上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看到了一方招牌。

    那招牌上清清楚楚地写着几个大字,丁氏钱庄。

    白舒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情不自禁地背着董色走进了丁氏钱庄的大门,白舒想知道,这人世间的事情,究竟是不是无巧不成书。

    一进门就是一个宽阔的前厅,从前厅进门,一下子就能看到柜台后面坐着的几个账房先生。账房先生身后那面墙上,张贴着钱庄的存取规则和限额之类的告示。告示旁边,甚至还有一张地图,这份地图包揽四国,把四国之内有丁氏钱庄的位置都清晰地标注出来。

    那些钱庄遍布四国连成一片,密密麻麻叫人看了眼皮子直跳。

    白舒暗暗心惊,但悬着的心,已经放回了肚子里面。能把钱庄做成如此规模的,而且还姓丁的人,白舒还真认识一个。而且白舒有一种直觉,这家丁氏钱庄,就是他开的。

    白舒刚一进门,还没来得及细细打量,就有一位账房主动走上前来,招呼白舒一番,又给白舒引路,带着白舒到了旁边一个屏风环绕的小隔间内,立刻就有人给白舒端上茶水和瓜果点心。

    一番服务下来,白舒甚至都不觉得自己是来钱庄要钱,反而感觉是自己花钱在享受一般。

    那位账房约莫三十多岁的样子,留着两撇小胡子,整个人精瘦精瘦的。一看就是个精明角色,他一边给白舒奉茶,一边客客气气地道“您先喝口茶水,上好的武陵春。”

    白舒连连谢过,却不饮一口茶水,不等账房开口,白舒就问道“您这钱庄,掌柜的可姓丁?”

    那账房摸着胡子笑道“丁氏钱庄,掌柜的自是姓丁。”

    白舒又问“掌柜可是丁念之?”

    那账房本来还在悠哉悠哉地摩挲着胡子,此刻被白舒一语点到丁念之的名字,一下就傻眼了。当下他结结巴巴地道“您是如何如何知道大掌柜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