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九卿愕然地看着墨承宁。

    她着实是震惊的。

    她自己嘀嘀咕咕自言自语,再加上墨承宁一直没吭声,她便也以为墨承宁没听见。

    可她没想到,墨承宁听见了,只是手里的九连环到了最关键的时候,暂时没有时间回答她的话罢了。

    这会儿九连环解开了,墨承宁得了空,终于有时间安慰他的娘亲了。

    小家伙在陆九卿怀里挣扎着站起来,然后伸手摸摸陆九卿的脑门:“娘亲别怕,父皇不毒人。”

    陆九卿瞳孔颤了几下,抬手就去捂墨承宁的嘴,可为时已晚。

    一回头,就见墨箫手里拿着扇子,整个人灰头土脸的,但是站在那的时候气势半分不减,这会儿正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

    陆九卿:“……”

    墨箫捏着蒲扇的手太用力,手背上青筋都爆起来了。

    心底是又委屈又难受又愤怒,到最后全都变成了无可奈何。

    这叫什么?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一切都是他当初作孽的后果。

    墨箫闭了闭眼,缓缓道:“跟别人说我死了就算了,如今我为你熬药,却被你说成是下毒?”

    陆九卿抿着唇,没吭声。

    “算了,是我的错,”墨箫轻声道,“当初的事情,虽有隐情,可也是我处置不当,吓到你了,才会让你害怕至今。”

    “陆九卿,我以皇帝的名义起誓,我绝不会对你有半点加害之心。这样,你可以放心了吗?”

    陆九卿听不下去了,站起身来:“没有人让陛下起誓,陛下也不必……这样卑微,一点都不像你。”

    当年的九皇子,可是半点委屈也不受的,是京城上下人人都怕的活阎王。他当上皇帝了,那也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暴君。这样的人,何必在她这里受委屈呢?

    她说完,抱着墨承宁回了屋子。

    院子里,墨箫定定的站了一会儿,垂着眸子也不知在想什么。

    穆先生战战兢兢,伸手去拿墨箫手上的蒲扇:“要不……还是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