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舞阳公主的脸色微微变了。

    她眯起眼睛,逼视着眼前两人,眸中隐隐有着怒气:“慕姑娘,我在同你说话,请你回答我。”

    慕莞齐这才回转身,面对面望着舞阳公主,这个年近四十却依旧风姿如许的妇人,眉眼间的高傲与完颜初如出一辙。

    慕莞齐抿抿唇,应道:“王爷近日身体不适,我略通些医术,便来为王爷瞧瞧。”

    舞阳公主神色古井无波,冷笑一声:

    “宫中明明有太医,怎么倒是劳烦起慕姑娘来了?你当日自请和离,现下也是个未婚的女儿家,与外男这样私自相会,只怕是跌了家门教养。”

    慕莞齐原本是因为被人撞见,不免显得有些尴尬,但不代表她怕了舞阳公主。

    听得舞阳公主不算友善的发问,她冷淡的笑笑:

    “是王爷派侍卫请我来的,来之前我扣了殿门,报了名号,并非不请自来,亦并未不打一声招呼便冲到王爷的寝屋,又有何不妥之处呢?”

    慕莞齐语气泠然,既然舞阳公主说她有辱家门,那她就说舞阳公主与完颜初才是真正不守规矩,竟私闯皇子寝宫。

    舞阳公主自是听出了慕莞齐话中深意。

    她的身份贵重如斯,方才的忍让已是给了慕莞齐面子,现下见她竟这般不受教,当即沉下了脸:

    “你这丫头好伶俐的一张嘴,只是你莫不是忘了,宜王与阿初成婚在即,两人本就是亲密无间的未婚夫妇,宜王的寝宫,阿初自然进得。”

    “阿初进得,却不代表人人都进得。我们阿初是什么身份?岂是旁的阿猫阿狗可以相较的?”

    舞阳公主的言语越来越难听,慕莞齐皱了皱眉:

    “舞阳公主,我是陛下亲赐的从二品少傅,身份品阶在完颜姑娘之上。”

    完颜初忍不住了,她愤而上前,眼中满是怒火与恼恨:

    “慕莞齐,我知道你心比天高,一心想攀附舒止。他前日里拒了你的婚,你今日便使计爬上他的床榻,这般狐媚勾引,就算是陛下与娘娘知道了,也决然不会饶过你!”

    搬出皇帝与皇后,完颜初的底气似是足了些。

    舞阳公主也反应过来,顺着女儿的话说道:“慕姑娘,宜王爷已经当众拒了婚,显然是对你无意。纵使你使出千般手段引诱。可说到底,咱们阿初才是正儿八经的宜王妃。”

    她顿了顿,又说道:“你就算真嫁进了宜王府,往后还是得受阿初治下,受她执掌管辖,你如今这样咄咄逼人分寸不让,是铁了心与未来的主母作对么?”

    舞阳公主自以为这番话,必然能戳到慕莞齐的痛楚。

    她是见过后宅风浪的人,因此心里也打定了主意,一切以完颜初嫁进宜王府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