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终于在两日后命人来找毛乐言,毛乐言彼时已经在生他的气,只是却不能赌气不见他。她收拾了一下,便带着小舒和粉儿往顺天府衙门而去。

    景王正在衙门里处理繁杂的事务,毛乐言来了之后,他头也不抬,只淡淡地道:“来了?”

    毛乐言没好气地道:“要见你可真不容易啊,三番四次地拒之门外,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纠缠你呢。”

    景王抬头蹙眉看着她,“说什么呢?没空就不见了,有什么打紧的?你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过来,本王有些话要问你。”

    毛乐言恼怒着,却还是移步走到他身边,用手一推把他推过去,然后自己挤着坐在他身旁。椅子虽然不算十分大,但是两人紧挨着身子倒也能坐下,只是这么一来便让人觉得十分暧昧,堂下的衙役都纷纷诧异地看着两人,私下议论着。

    “什么事?”毛乐言问道。

    景王道:“本王听说你也很紧张刘方的案子,他的妻子曹婉珍已经逮捕归案,只是她一味地喊冤枉,说刘方是被毒蛇咬死的,看她的神情倒也不像说谎。”

    “喊冤枉是正常的,换我也不会认罪。”毛乐言取过文案看了一下,蹙眉道:“她说刘方是被毒蛇咬死的,自己是一时害怕所以捐款潜逃,只是这个时候,天气虽说稍稍回暖,却还是寒冷的天气,蛇都在冬眠,怎么会有蛇闯进民居?这蛇是不是她自己找来带去放在现场的?而且,根据你们当场看到打死的那条蛇,也不是条毒蛇啊,就算咬一百口也不会致命。”

    景王有些烦恼地道:“想不到查案竟然这么麻烦,早知道本王就不做这个顺天府尹了。”

    毛乐言没好气地道:“才第一件案子你就这么丧气了?对了,你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来这里任职?你是武将,这顺天府尹一职不适合你。”

    “还不是你那日跟本王说了什么施公奇案和宋慈的事情,本王一时心痒,刚好顺天府尹调职,本王便顺势就任了。也省得刘渐调派人来。”景王一脸烦恼地道。

    毛乐言哑言,瞪视着他好一会才道:“我说我的故事,你痒什么啊?幸好没跟你说西门庆,不然你一时心痒去糟蹋良家妇女。”

    “什么西门庆?”景王把文案覆盖起来,问道。

    毛乐言把文案取过来,趴在桌子上仔细地研究起来,有府衙的丫头为她端来一杯茶,她眉头也不抬,道了声谢便继续看。

    景王见她看到入神,问道:“你可看出什么端倪?那曹氏说她没有杀人,而且本王跟师爷和府丞研究过,她没有杀人动机啊,刘方死了,对她有害无益,东陵庄所有的生意都是刘方在操持,曹氏只是管理账目而已。”

    “她会否在外面有养了汉子?”毛乐言推测道,“背夫偷汉这个事情她做得出来。”

    “你像是跟她很熟的样子,你之前认识她吗?”他想起毛乐言很是关注这个案子,莫非她认识曹婉珍或者刘方?

    “有过一面之缘,此人很是惹人讨厌。”毛乐言把同心酒楼一事说了出来,总结道:“而且,我认识刘方以前的妻子,外间都是说她暴毙的,但是我知道她是被人毒死的,毒死她的人就是曹婉珍和刘方,所以如今说曹婉珍毒死刘方,我相信。”

    虽说这样的推断比较武断,但是曹氏的说法更是无稽,被一条没有毒的毒蛇咬死,这岂不是荒天下之大谬?

    景王蹙眉想了一下,喊了一声:“诺儿,过来。”

    他的小厮疾步从内衙走出来,问道:“王爷,奴才在。”

    “收拾东西,咱们不做了。”景王不负责任的道。

    毛乐言无语地看着他,武将确实只适合在沙场杀敌,查案哪里有这样的耐性和细心?她拉着他,“坐下,咱们好好研究一下案情,一个案子若是让你瞧一眼就能破案,这世界哪里还有冤狱?我们要查的,要调查的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