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蟾蜍。”景王眼尖,一眼便瞧见了。

    毛乐言急忙跳上围墙,不满地道:“就算不建房子,也不能荒废了这里啊,蛇虫鼠蚁乱爬,很容易滋生疫症。”

    “嗯,蟾蜍有毒的。”景王淡淡地道。

    毛乐言怔了一下,脑子里忽然豁然开朗,抬头看着景王,景王也愣了一下,眸光里同样闪过一丝惊喜,两人异口同声地道:“会不会是蛇吃了蟾蜍,有残留的毒性留在体内?”

    “回去解剖蛇。”毛乐言立马便跃下去,疾步往外走。景王急忙追上来,两人上了马车,往衙门疾驰而去。

    果然,在蛇的肚子里找到了一种类似青蛙的东西,景王端详着这只带着满身粘稠的东西,疑惑地问道:“这不是蟾蜍啊,是什么东西?像是青蛙,可青蛙没有这么漂亮的颜色。”

    毛乐言用钳子拿起青蛙往水盆里浸泡,洗去它身上的粘稠液体,骇然道:“这,确实不是蟾蜍,是毒箭蛙,是世界上最毒的青蛙。

    “毒箭蛙?本王从未听说过。”景王端详着这只青蛙,“它的颜色很漂亮,真的有毒?”

    “这个世界上,过于漂亮的东西总是有毒的,你别小看这只毒箭蛙,它身上的毒,足可以杀死十个大汉。”毛乐言疑惑地道:“只是这种毒箭蛙,一直都只是生长在热带地区,在京城这种苦寒之地,怎么也有?”

    景王震惊,“这毒这么厉害?瞧它小小的身体,怎么能蕴藏这么多毒液?”

    “毒性厉害,就如同鸩毒,只需要一点点便能致人死地,而且这种毒箭蛙几乎没有天敌,这蛇大概是没有见过这种生物,还以为是寻常的青蛙,不过这种毒箭蛙一般是见血封喉的,大概是蛇吞下去的时候,没有刺伤体内,毒液一时没有散发出来,印第安人一般会把毒液涂抹于箭嘴上,用以杀敌,也有人专门饲养。”毛乐言解释道。

    “饲养?”

    “没错,提炼毒液,这种毒可比鸩毒要厉害啊。若果是用来涂抹于箭上或者刀剑上,只需要稍稍割伤皮肉,便能致人死地。”

    景王沉吟了一下,“莫非京城有人饲养?你说这种毒箭蛙不是生长在这个地方,一定是被人外带来这里的,我国哪里适合生长这种毒物?”

    毛乐言摇摇头,“我对刘国的地形不是很熟悉,只是这种毒物一般生长在热带地区,刘国的热带处于哪个地方?”

    景王猛地抬头,脱口而出,“西南!”

    毛乐言沉默了,低头凝视着水盘里的毒箭蛙,许久才出声道:“命人火化了。”

    景王心中骇然,比起静王的狠毒,他真的是万般不及。看来这宗命案后面,兴许还能牵扯出一堆烂七八糟的事情来。

    此案总算是看到了一丝光亮,景王听了毛乐言的话,命人开棺验刘红的尸体,尸身虽然已经腐化,但是从发黑的骨头可以看到她确实死于中毒。

    不需费什么功夫,曹婉珍便招认了她伙同刘方毒杀刘红的事情,虽然她没有杀刘方,却还是得付上一条性命,刘国律例,杀人者偿命,景王判处曹婉珍秋后处决。

    因牵扯出毒蛙的事情,景王与毛乐言都显得有些担忧,若是京城真有人饲养毒蛙,而又首当其冲怀疑静王府,那么,他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了。她不知道如何解毒,而且这种毒一旦侵入体内,很快便能夺取性命,根本来不及解毒。

    毛乐言安排刘红与刘方见了一面,刘红本是个爱哭之人,但是见了刘方,却冷静得很,当听到刘方承认他亲手下毒的时候,刘红的心也死了,她割下袍子,决然道:“夫妻恩情,从此恩断义绝。”她守了她的诺言一辈子,如今大家都死了,她也该让自己死心了。

    这样的结局,倒也让毛乐言心安,安置好刘红,她又要开始烦恼眼前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