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这两个月一直不太爱动,黎梓落说它陪了我们这么多年,人固有一老,又何况是猫,我总会想起他送我猫的那天,从蓉城特地赶来江城,还是一个情人节,这好像是他送我的第一个情人节礼物,从江城回蓉城到老宅,我一直养在身边,也早已把它当成家人。

    然而就是那么一个暖洋洋的下午,它蜷缩在吊篮里闭着眼晒太阳,就…再也没醒来过,我大哭了一场,非拖着黎梓落把它埋了,看着小小的土堆,我难过的直掉眼泪,黎梓落把我圈入怀中对我说:“要是舍不得,就再买一只回来?”

    我摇着头说:“不养了,再也不养了,付出了那么多感情,我受不了眼睁睁看着它离开我…”

    他紧紧搂着我一言不发。

    实际上从小白走后,我就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每天心慌慌的。

    那是在黎梵大婚一周后的一天清晨,天还没亮,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早早醒了,然后怎么也睡不着了,我就钻进熟睡中的黎梓落怀里,他有个习惯,不管睡得多沉,只要我一凑过去,他总会下意识的抱住我,关于这个问题我曾在他清醒的时候问过他。

    他说他也不知道,可能就是条件反射吧,我曾气呼呼的说:“那要是你和别的女人睡觉,你也会下意识抱别人吗?”

    他却根本没当一回事的随口回道:“我不会和别的女人睡觉。”

    我暖暖的笑着,从他怀中钻出来,起床后我难得进厨房为他弄了顿丰盛的早餐,说来也怪,最近我就像懒癌发作一样,没事就喜欢葛优躺,而且特讨厌进厨房,可是今早,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兴致,我还特地翻出很久以前买的一次都没用过的模具,煎了个爱心形状的鸡蛋,然后加上火腿,番茄汁,煮了杯香浓浓的咖啡。

    某人大概是闻到味道了,穿着宽松的深蓝色水貂绒睡袍缓缓出现在楼梯上,我回头看了他一眼,他高挺的鼻梁下那弯薄唇浅浅勾起,暖金色的阳光镀在他的身上,泛着好看的光晕,即使我们在一起这么久,偶尔某个时刻,某个角度,某个瞬间猛然看见他,我还是会心跳加速,就例如现在。

    我扬起唇角抬着下巴望着他:“你可真会踩着饭点下来,伟大的斯钦布赫先生。”

    他朝我走来,我回过身端起盘子,他从身后环住我,把我手上的盘子放在一边,一手揽着我的腰缱绻的吻就落了下来,一把抱起我将我放在厨房的台面上,深深的吻落在我身上,阳光暖洋洋的照耀着我们,好像这个世界都变得如此可爱,不再有黑暗,那似乎…是我对他最后的记忆…

    我们一起吃了一顿很安逸很平静也很幸福的早餐,他帮我收拾东西,我懒洋洋的坐在客厅外面看着他,随意而慵懒的和他天南地北的闲聊着。

    我问他:“董汉是不是和姚津在一起了啊?这两人一点风声都不透露,是准备搞地下情还是怎么地?”

    他背对着我笑说:“你对别人的事永远那么上心。”

    我坐起身说:“那可不是嘛,想当初我就是要把姚津介绍给董汉的啊,他那会还不搭理我呢,你也让我别多管闲事,看,这兜兜转转两人还不是在一起了,这就叫缘分!”

    他却一边洗盘子一边说我:“你有这功夫,怎么不去医院检查检查身体,你是不是最近腰又疼了?我看你夜里面老是翻来覆去的。”

    我却不当一回事的说:“反正是老毛病了,看和不看不就这样,我这叫神腰,疼就说明要下雨了,比天气预报还灵我告诉你。”

    他突然没了声音,我抬头看去,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丢下手中的盘子,探头朝窗外看去,我不禁问他:“你在看什么啊?”

    他瞬间收回视线双手撑在水池旁,低头背对着我和我说:“小凄,黎梵结婚前,你帮我买的那套灰色西装在哪?”

    我莫名其妙的说:“挂在衣橱里啊。”

    “哦,我好像没看到,你上去帮我拿出来,我待会要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