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薛崇德把从药箱中找到的几瓶药装进褡裢里对柳氏说。

    “我先去趟县城,回来的时候去赵叔家,晚上不用给我留饭了。”

    柳氏应了一声,转过脸说,“顺便买些棉花回来,天冷了,被褥和棉衣都要重新置办,最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到处都买不到棉花,县城或许能买到一些。”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拿出一个金瓜子塞进薛崇德的手心里说。

    “今年冬天怕是比往年冷得早,柴炭也得提前准备着,我去箍桶匠家买马桶的时候,发现今年的木料价格也比往年贵两成,真是奇怪了。”薛崇德把金瓜子又还给柳氏。

    “这个存起来,将来给小玖当嫁妆,买棉花,柴炭的银子,等我把这些药卖给赵叔就有了。”

    他刚走没一会儿,张媒婆就来串门子了。

    “小玖她娘在吗?”

    张媒婆笑盈盈的站在门外问。

    柳氏眉头微蹙,淡淡的问,“您有事儿吗?”

    “没,没事儿,就是来找你说说话儿。”

    张媒婆不等柳氏开口,就自顾自的进到屋里,“呦,这是小玖吧,才几天不见就越发水灵了呢。”

    “张嫲嫲,咱们早上刚见过。”

    薛雯不客气的戳她老底。

    “这孩子,呵呵,真是,哈哈,会说话呀!”

    张媒婆尴尬的笑笑坐在靠床边的椅子上。

    薛雯嫌弃的丢给她一个白眼儿。

    张媒婆心道,讨厌的丫头,以后一定给你找个最苛刻的婆婆,让你有的是气受。

    她扯出个笑脸问柳氏,“我瞧见崇德出门了,他这是要去哪儿呢?”

    “我让他去买点棉花。”

    柳氏客气的去烧了开水,给张媒婆倒了一盏粗茶,“您家不缺这个吧?”

    张媒婆笑道,“哪儿能呢,今年邪性的很,前儿我闺女还找来让我帮她买几斤新棉花,我跑了好几家才买着,可不容易了。”

    薛雯的思绪突然一梗,做为一个现代人,她对这种事情极其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