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崇德看到第四题很难下笔,因为他本身是个庶子,从来都是别人说什么是什么,除非是逼不得已了,才会吱两声。

    劝谏之类的事情他从来就没考虑过,哪怕家事上,所有的大事儿也都是薛雯拿主意的,这一题对他来说很难。

    他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吧!

    劝皇上?

    用薛雯的话来说,那就是找死的。

    古来诤臣有几人啊,连方先生,李相这样的人都被逼死了,自己有几斤几两去谏。

    薛崇德正苦思冥想的时候,巡场官员走过来问,“天色已晚,要蜡烛吗?”“要的!”

    他一抬头,看到那官员期待的眼神,愧疚的说,“劳烦大人了。”

    巡场官员安抚他说,“慢慢做,别急,这场雨明天早上就会停。”

    “多谢大人!”

    薛崇德领了蜡烛,不着急写了,干脆把蜡烛点着吃晚饭。

    晚饭吃的是肉饼。

    他烤肉饼的时候,听到隔壁的考生发疯似的头撞墙,碰得砰砰直响。

    “兄台,你没事儿吧?”

    薛崇德小声问。

    隔壁的老兄沉默片刻,生气的回答,“有事,你为什么要吃肉饼呢?”

    “我为什么不能吃肉饼?”薛崇德懵逼了,隔壁的老兄可真是奇葩,我吃肉饼关你什么事儿啊!

    “我为了赶考,半年没吃过肉了,闻到肉味儿,脑子里一片空白,你害煞我也!”

    隔壁的老兄馋肉了。

    考场也有卖盒饭的,不过饭价死贵,肉还很少,隔壁的老兄可能家境贫寒,根本吃不起。

    薛崇德也是一时心好,把自己的肉饼给他了一个,“你要是不嫌弃,就尝尝我娘子做的味道如何。”

    隔壁的老兄也没客气,一把抓过去,三下五去二的吃了,然后道谢说,“你娘子可真舍得,居然是牛肉馅的肉饼。”

    薛崇德警惕起来,淡然回答说,“我女婿病了,我娘子从屠户家买了几根牛骨头,也没多少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