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绵把薛晋成送出去。

    严厉叮嘱他:“近期你别出燕州,最好是别让他知道,你在刻意躲着他。”

    薛晋成深垂着睫毛,点了点头。

    阮绵多留出个心眼,问他:“刚才你在里边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

    “阮绵,我不至于赌上整个薛家,去维护陶征的。”

    或许是直觉出错,过于敏感,阮绵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具体是怪在哪,她又说不出所以然,看到薛晋成坚持的态度。

    她自我安慰的静下心来:“但愿如此。”

    但阮绵最担心的是,薛晋成不乱阵脚,薛家会自乱阵脚。

    薛卓老来得子,六十来岁才跟第三房生下薛晋成。

    薛家众星捧月那都是说轻了。

    前些年薛晋成没少惹事,可大可小,家里一概摆平,随着年龄增长,薛晋成这几年倒是沉稳了不少,也开始陆续接管家业。

    燕州的冬天,风如刮骨的刀片。

    阮绵站得浑身凉透,才提步进门。

    她伸手掸开落在肩膀上的寒霜,张妈走上前:“太太,先生在书房等你,说是你回来了,去见见他。”

    奶奶的事,加上一个薛晋成。

    阮绵有种力不从心的无助感。

    喉咙微滚着:“我知道了。”

    书房门没关,窗外的冷风打得两面窗帘不尽翻卷,唰唰的风声有些聒噪,头顶的橘灯,却又与整体氛围形成一种对刺。

    陆淮南仅穿了件单薄的针织衫,垂目在看文件。

    他的全神贯注,仿佛世界都是安静的。

    阮绵走进去,没关门。

    若是关上门,窗边的冷风会把屋子里吹得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