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圈泛起一层又一层的白雾,漂浮在眼前。

    视线模糊。

    脑子里不断回响着,姜轻慈在车里所说的那些话,平稳的呼吸开始紊乱,一截烟灰顺势掉落,落在她膝盖处的裤子上。

    黑暗中,看不到一丝痕迹。

    阮绵只有隔着裤子,皮肤感受到微弱的热度。

    她甚至懒到,连拍一下都不想。

    身下的沙发长椅很柔软,背脊往后贴住那面墙,仰起脸跟脖子,入目是头顶黑漆漆的天花板。

    阮绵抬起胳膊,把烟凑到嘴边,狠狠深吸一口。

    吐出的浓烟,裹着淡淡的薄荷味。

    脑中猛然闪过一个强烈的念头,她真的好想……好想把这段腐朽不堪的关系,彻底斩断。

    阮绵甚至脑子一瞬的冲动,要上楼去跟陆淮南谈判。

    关系的拖赘让她很难受。

    她按亮了玄关口的壁灯,掐灭烟丢进烟灰缸里。

    刚迈开脚步,楼上那扇关到一半的门,被人从里彻底拉开。

    陆淮南高挺身形站在栏杆旁。

    黑色衬衣,黑色西服裤,黑色拖鞋,黑得像是一尊没有情感的雕像。

    他目光阴鸷冷冽的睨着她:“喝酒了?”

    声音不大不小,懒懒的。

    阮绵浑身那股如被打了鸡血的劲,瞬间湮灭下去,她知道,陆家一天不开口,这个婚估计是很难离,除非陆淮南被迫。

    而他能被迫的几率,比她中彩票概率还低。

    说句不好听的话,整个燕州都是陆家的,谁能逼得了他?

    阮绵要离婚,但她手里完全没有任何可操控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