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当初怀着陆倾,大晚上陆倾在肚子里闹她,闹得睡不着觉,她也忍着不落泪。

    人只有情绪彻底绷不住了,才会隐忍又压抑着哭声。

    眼下的阮绵正是如此。

    陆淮南心疼得心脏都要痉挛抽搐,他掌心贴在她鬓角的发丝上,揉了好几遍,满边掌心全是一层凉凉的冷汗:“心里难受就哭出来,老公在这。”

    面对那一大家子的人,他能想象到阮绵在卢卡的事情上,有多无助。

    阮绵哭得眼睛发涩。

    喉咙更是哑到几乎扯不动声。

    她仰起头,泪眼朦胧的看他:“我没想到奶奶会这样。”

    陆淮南绷着脸,至始至终没开口。

    他的手上动作也没停顿,静静默默的安抚她。

    同时也在心里有了自己的计量,既然他们对他不仁,那就别怪他翻脸不认人,对他们也不义。

    “你把卢卡埋在哪了?”

    他询问得格外轻细,怕伤及到她脆弱的心。

    “在后院那颗榕树下,它以前最喜欢在那玩儿,每次我赶它出门,它就窝在那刨土……”阮绵嘴里的牙齿磕到发出颤音:“它那么可爱,那么乖,怎么下得去手?”

    陆淮南在医院陪到陆倾醒转。

    等检查结果全部交接,他才回老宅。

    他回来得没有一点动静,悄无声息,车到了家门口,许嬷嬷跟陆老太奶才得知消息。

    要说陆淮南来兴师问罪,最过于紧迫的无非是江慧丽。

    许嬷嬷拿来个浅灰色的毯子,盖在陆老太奶膝盖骨处,抬眸时浅显的打量她面部表情。

    “老夫人,这怕是要变天了,你得多盖着点。”

    “推我过去吧!”

    相处时间久了,彼此话里有话,都听得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