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事?”听到萧瑀的奏禀,李渊一脸“一无所知”的表情看着萧瑀,实际上李渊怎么可能不知道,在那几杆大旗竖起来的以后,李渊就已经接到了常宝的汇报了,只不过现在李渊倒是想要看看这萧瑀想要说什么。
“确有其事!甚至还竖起了那几位公爷的大旗了!”萧瑀看到李渊那“一无所知”的表情以后,心下也稍安,对于自己这抢先启奏也多了几分底气,直接冲着李渊施礼继续说道。
“哦!那爱卿是何意呢?”李渊看着萧瑀继续问道。
“臣以为陆县公此举甚是不妥!让多名公爷进行兵演,实属越矩之事,此事陛下当予以重罚,不然朝中其他人若是皆如此效仿,那还得了?”萧瑀看着李渊,神情严肃地说道。
“陛下,臣有话说!”就在萧瑀话音刚落的时候,一旁的李道宗直接冲着李渊施礼的说道。
“莫非承范有不同意见?”听到李道宗的声音,李渊直接扭头看向李道宗,而萧瑀心中则是暗骂了李道宗一句“多事”。
“启禀陛下,臣确实有些不同意萧仆射的说法!”李道宗冲着李渊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说来听听!”李渊饶有兴致的看着李道宗说道。
“是!”李道宗应了一声,“萧仆射说陆县公让那几位公爷进行兵演乃是越矩之事,不过萧仆射有没有想过,那几位公爷所带之兵并非大唐的府兵呢?”李道宗说着直接看向萧瑀,等待着萧瑀的答复。
“这...”被李道宗这么一说,萧瑀心中也是猛然警觉了过来,确实让这几位公爷进行兵演是越矩之事,但是前提是这几位公爷带的是大唐的府兵,但是现在陆辰显然让这几位公爷兵演的是他自己的背嵬卫,这中间可就有不少的说法了,而萧瑀现在显然有些懊恼,自己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记了。
“就算是这背嵬卫是那陆县公的卫队,但这也是陛下所赐,若是如此说来的话,也算是我大唐的部队吧?”萧瑀眼珠一转,看着李道宗直接反问道。
“呵呵!”听到萧瑀的话,李道宗直接冷笑了一声,“既然是陛下所赐,要么是陆县公所有,要么是陛下所有,何来归属大唐统领?若是按照萧仆射的意思,是否您府上的卫队,本王也有指挥权呢?”李道宗毫不客气地质问了萧瑀一句。
李道宗这一句话,直接就把萧瑀问得有些气短,毕竟真要说起来“私兵”,若是寻根究底的话,不光是萧家的护卫人数,任何一个世家的护卫人数单是明面上的护卫人数都远超陆家庄的背嵬卫的人数,若是加上暗中自家培养的,恐怕那数字都要以万为单位来计算。
“就算如此,那陆县公恐怕也无权让如此多的公爷为他训兵吧?难道这不是越矩之事吗?”萧瑀看着李道宗,直接沉声反驳道。
“萧仆射,此话差矣,本王认为,若是陆县公让几位公爷带着府兵进行兵演,确实有越矩之责,但是现在几位公爷乃是帮着陆县公训练的是他的背嵬卫,何况,几位公爷也只不过是因为大家的交情,偶尔为止,这事又如何算得上越矩呢?”李道宗看着萧瑀,嘴角含笑地反问道,“就好比萧仆射邀请三五好友谈天说地,其间肯定有针砭时弊之言吧?甚至也有萧仆射邀请好友书写之事,莫非其中若是偶尔有不敬之处,就要问责么?若是萧仆射真能如此,那本王倒要尊称萧仆射一声‘圣人’了!”
“这...”乍一听之下,李道宗这话说得一点问题都没有,但是萧瑀还是觉得里面什么地方不对,但是一下子又想不通哪里不对。
“好了!”看到萧瑀被李道宗怼个够呛,李渊在一旁看戏,也觉得火候差不多了,就直接出言阻止了两人之间的“辩论”。
“萧时文一心为公,朕是知晓的,承范就事论事,朕也挺明白了!陆县公这个‘兵演’的事朕现在也算是知晓了,在朕看来,这陆辰就是孩子心性,那背嵬卫这所谓的兵演估计也就是陆辰让那几位公爷陪他玩个带兵打仗的游戏而已,无伤大雅!若是有人问起,就说是朕准的也就是了!”李渊直接就把这件事给定性了,说完,看向李道宗与萧瑀,“两位爱卿,可还有其他事情要说?”
“既然陛下都如此说了,那臣等自然是要遵旨的!”听到李渊都这么说了,萧瑀也知道了,想要用这件事攻击陆辰恐怕是办不到了,毕竟李渊说了,陆辰让秦琼和程咬金这几位国公进行的兵演,只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玩带兵打仗的游戏,自己要是再抓着不放,恐怕会得不偿失。
何况,萧瑀本身也没有说就地把这件事放大化的意思,若是如此,他不如在明日的早朝参陆辰了,何必如此私下来找李渊,其实跟陆辰打了这么久的交道,萧瑀这些世家之人也看明白了,想用这种“莫须有”的罪名来收拾陆辰是不现实的,而萧瑀今天如此做,只不过是想要利用这件事达到恶心陆辰的目的。
当然,萧瑀也存着在李渊面前找存在感的意思,毕竟自从陆辰出现以来,萧瑀这些世家的老臣,以前李渊身边的近臣,可都感觉到了陆辰的威胁了,李渊宠信陆辰的程度,让他们感到了心惊,现在他们的目的并不是想要一下子扳倒或者整死陆辰,而是想要潜移默化的给李渊造成陆辰就是佞臣的感觉,就好似今天这种小事,一点点的累积,到最后来个“量变到质变”,然后找到一件确切之事,一下子整死陆辰,这才是他们的目的。
只不过李道宗的到来,打乱了萧瑀的计划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