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健瞬间面露难色,这姑娘衣衫脏乱,却不难看出料子精细,若没猜错应该就是中书侍郎家那被山匪掳走的三小姐了。

    不仅清白不存,品行难测。

    而且秦家近来在朝廷中地位尴尬,掌权的前宰相秦忠隐退,一直对外宣称痴傻,留下不成器的儿子秦悦,在朝堂上独木难支,多次惹得皇帝龙颜大怒。

    人人见状都避着秦家,唯恐祸及己身。

    “公子……”孙健越想越忧心,上前一步隐晦提醒道,“您要顾全大局啊。”

    秦家如此地位,若是杜家和其扯上关系,只会惹得圣上一并猜忌杜家。

    “你的意思我都知道,我回去后自会向父亲请罪。”

    杜恭孝目光平静看他,语调却尽是不容拒绝,“她在山上曾帮过我,让我带她回京,我答应了。”

    “可只有一辆马车。”管家还想挣扎一下。

    他知道公子不喜与人同乘。

    “她和我一辆。”杜恭孝回头看着秦洛杉,“走吧。”

    知道自家公子说一不二的个性,孙健只好叹气妥协:“先让大夫给您的伤看了罢。”

    大夫给杜恭孝正骨时,秦洛杉就在一旁眼巴巴看着。

    她的胳膊手上也有大小擦伤。

    “劳烦也给这位姑娘包扎下。”他对大夫客气道。

    见秦洛杉眼中漾起柔软笑意,感激瞧着杜恭孝。

    孙健一脸忧色,又不好开口。

    路程冗长,秦洛杉困得直打瞌睡,不知不觉枕上一舒服地方。

    被当做人肉枕头的杜恭孝身子绷直,正想挪动到一边。

    秦洛杉受到震动,下意识蹙眉:“别动。”

    她虽装得乖顺,可骨子里毕竟还是说一不二的老板性格,睡得半梦半醒间也就本性毕露。

    杜恭孝被喝得有些懵,他瞧了瞧秦洛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