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祈张了张嘴,说的异常认真:“既是如此,那我就当欠你一个人情,他日定会还你。”

    昭岚殿于她而言,或许并不只是在朝中坐稳地位的后盾,更像是与她志同道合的朋友。

    尤其是在丞相府知道了裴云江就是给自己种下不见天的人后,裴家,已经不会让她觉得是一个归宿。

    相反,昭岚殿却是。

    所以崔少恭救下昭岚殿,就算他们不是合作伙伴,她也势必会好好感谢。

    看着裴祈坚定的眼神,崔少恭微微愣了一下,随即揶揄道:“本官的人情不好欠,想还也很难,现在你什么都没有,我看这人情就免了吧。”

    “更何况,本官救下昭岚殿,也没费多少心思。”

    知道崔少恭是因为自己身体不好,不想让自己瞎琢磨些有的没有,所以才这么说。

    裴祈心底升起一阵暖意,但是这个人情,她还是牢牢记在了心里。

    “云怜,把荒寥叫来,我有事交给他。”谢完了崔少恭,裴祈又看向了云怜的方向。

    “不必。”裴祈摇了摇头,勾起嘴角:“太后的事,就由着容钦,你们现在,去做另外一件事。”

    “转移……”裴祈若有所思。

    “行吧,既然你心里早就有了定数,我说的话,你便当没听见就好。”崔少恭走到门口,拾起门框上倒着的剑,准备离开:“知道你放心不下朝中的事,我也不多做阻拦,只是你现在眼睛出了问题,有什么事让侍女扶着你做。”

    至于那些骂名,她背着又如何?总好过把朝堂交给段千钧这个阴晴不定的变态。

    这些日子她整天昏昏沉沉,一直是一个老医师在照看她,至于那天救走她的那个锦衣卫,她也跟老医师打听过了。

    虽然这证据也有可能在容钦手上,但以她对容钦的了解,在江逢川手上的概率或许会更大一些。

    “还有……”崔少恭回过头又看了看裴祈,声音都小了些:“还有,需要我办的事,尽管开口,无关人情。”

    崔少恭被裴祈的一番话怼成了哑巴,接过她喝完的水杯放在了桌上。

    裴祈微愣着眨了眨眼,竟有些失笑。

    裴祈顿了顿,喝了口崔少恭递来的水,又继续道:“江逢川巴不得太子蹲在牢中万劫不复,自己的监国之位,才能坐的安心。”

    ……

    她在丞相府的身份已然败露,容钦接下来,为了保住叶崇的兵权,或许会对他老人家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