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巅,星辰,上弦月。

    乾坤宗山黛冷凝如铁,月色下一切都显得静谧清冷,偏有笛声幽幽传出,如丝如缕,悠扬婉转。

    周牧本打算第二日再去找南弦询问令牌一事,可每每闭眼,皆是令牌和父亲的面容,斟酌许久,打算去冰院找南弦问清楚,却被笛声吸引一路去了最高的山巅。

    月下寒霜,如玉清颜,月出照兮,佼人燎兮。

    周牧第一次见这般南弦,懒散靠在山巅唯一的魂桂树枝上,轻吹玉笛,脱俗若仙,清雅绝尘。

    直到一曲奏罢,周牧方才上前,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似有人对着他的心脏捶了几拳,眼中是还未散去的惊艳。

    “师妹。”

    南弦依旧躺在树上,只歪头看着下方的人语气疑惑:“三师兄?你找我何事。”

    周牧斟酌道:

    “今日偶然见师妹腰间挂着的令牌觉得熟悉,不知能否一观?”

    南弦翻手拿出周翼给他的令牌:“可是它?”

    周牧呼吸都急促了几分,是爹的令牌,上面还有他的气息。

    “师妹,这个令牌你是从何处得来的,不瞒师妹,这是我亲人的东西。”

    南弦将令牌凭空递给周牧,思索道:“来时遇一修士,被仇人追杀重伤,给了他一颗八品丹药,那位强者便赠我一块令牌,让我有事可借此求助。”

    “什么!重伤?不知那人可有说他叫什么?”周牧焦急。

    “不知,不过那男修似乎失了左臂。”

    周牧攥紧令牌,是爹,可爹不是不能修炼吗?为什么会被追杀?他现在又在何处?

    “师妹,你知不知道追杀他的是什么人?”

    南弦故作沉思,半晌才道:“那位强者走时,似乎在说,五行宗,他定会报仇,身上的伤看起来也是五行魂技造成的。”

    周牧垂眼喃喃:“五行宗,是浮华宫下金木水火土五大宗,浮华宫为什么要追杀父亲。”

    南弦见周牧一副懵样,就知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于是出言提醒:

    “这是大周皇朝皇室的令牌,你的那位亲人,想必是大周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