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皇城的人不知道,天亮后,他们照常一天的生活,皇上更是如同以往一般,召集众大臣上早朝,而他今天的心情特别好。

    早朝时,按例议事后,御史周预夫上折子弹骇九皇叔与凤轻瑶,说九皇叔不尊君,办完差事回来,不是第一时间进宫面圣,而是送一个女人回家,按律当斩。

    而凤轻瑶进城那天头上所戴的凤钗,按律只有皇后才能佩戴,凤轻瑶没有皇上的旨意便佩戴凤钗,以下犯上,按律当斩。

    一连两个“斩”字,说得掷地有声,殿中的大臣听得心惊肉跳,一个个惊惧地看着周御史,暗叹周御史这是不要命了吗?可随即又明白,没有皇上的示意,周御史又怎敢上这等折子,这是皇上不满九皇叔,要拿九皇叔下手的征兆。

    九皇叔这一次是在劫难逃了,众位大臣飞快地看了一眼站在首位,好像什么都没有听到的九皇叔,暗自佩服九皇叔定力好,这都沉得住气。

    打量完后,众大臣连忙收回视线,不敢去看高高在上的皇帝,将自己缩成一团,盯着鞋尖不敢抬头,生怕成为倒霉鬼。

    皇上满意地敲了敲龙椅,皇帝就是皇帝,没有人能触怒了他还不受责罚,这满朝大臣最终还是要看他的脸色行事。

    “九弟,你可有话要说?”皇上高高在上,以施恩者的口吻道。

    原来皇上打的是这个主意,果然好盘算,现在即使杀了他,也没谁敢说半句不是,他的确是以下犯上了。

    九皇叔面色依旧清冷,不疾不徐地上前一步,走出列,朝皇上拱手道:“臣弟无话可说,臣弟忠心一片,臣弟相信皇上自有定夺。”

    昨天还一口一个本王,今天就变回了臣弟,皇上嘲讽地冷笑。

    九弟,一切都晚了。

    定夺?

    哼……皇上眼中的嘲弄更甚,语气却温和了许多:“九弟,从小义上讲,你与朕是兄弟,兄长说的话你应该听着,从大义上讲,朕是君,你是臣,为臣者定当听从君令。

    九弟你一再忤逆朕,朕看在先帝的面子上,念你年幼,一次一次地宽容你,九弟你却变本加厉,昨天不仅忤逆朕,还威胁朕,藐视君上,目无法纪,就算朕能容你,这天下人也不能容你,九弟你说朕要拿你如何是好?”

    皇上这话,没有半步回转的余地,直接将九皇叔定在死罪的位置上,至于凤轻瑶,在皇上眼中那只是顺带,没有九皇叔撑腰的凤轻瑶,什么都不是。

    九皇叔静静地站在那里,与皇上四目相对,眼神平静如同死水,在皇上的眼中,这是失败者的表情。

    皇上强忍住心中的得意,一脸心痛,声音更是悲痛得不能自已:“来人呀,拿下九王爷,交宗人府大牢,按律办理。”

    “是!”门外,早已等候多时的禁军冲入殿内,来到九皇叔的身后:“九皇叔,请!”

    “哼……”九皇叔冷笑,他的皇兄果然好心计,步步为营,现在他就算说出,皇上曾威胁他,要把他母亲的灵柩移出皇陵,也没有人相信,偏偏他昨天关心则乱,入了皇上的圈套,这个时候他进退两难。

    至于动手,那更是不能,一旦动手,他就坐实了犯上的罪名,站在大义上,皇上就算杀了他,也没有人敢多说一句。

    皇兄,你的招臣弟接了,九皇叔唇角微扬,朝皇上微微点头,如同平时一般,沉静地回了一句:“臣弟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