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否为孤探探脉?”

    拓跋钮祯伸出手臂来。

    他太需要一个人来拯救他这破碎的身体了,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雀宁如今也不过是维持罢了。

    周雅迟疑不动。

    拓跋钮祯那干瘦的几乎皮包骨的手臂,让她也是一惊。

    这雀宁到底是干了什么?

    人就算是再虚,也不至于快成了干尸啊。

    也难怪拓跋钮祯越发的急促了,他要是再不对世家出手,怕是就没机会了。他应该是知道他快要大限了。

    “怕了?”

    拓跋钮祯瞧着她不动,眼里划过几分冷笑,似乎是在嘲笑她也不过尔尔。

    周雅点头。

    “是。”

    “哦?”

    拓跋钮祯没想到她竟然会如此坦然的承认。

    周雅叹道:“青然只是没想到,陛下的身体竟然虚弱至此……”

    一句话,将拓跋钮祯眼里的不屑尽数扫去。

    拓跋钮祯示意她尽管探脉,周雅的手指落在拓跋钮祯脉搏上的时候,神色更是一凛,不由得在心中暗骂雀宁当真是大胆,这哪里是在给拓跋钮祯治病,用的分明都是邪术,就是把人身体里的肾精提前发散出来,短期内的确会很见效,时日久了,便是拓跋钮祯如今的模样儿。

    形如枯槁,身体一日不如一日。

    勉勉强强维持,也不过是强弩之末。

    “陛下……”

    周雅收了手,伏了伏身,行了个大礼。

    拓跋钮祯蹙眉,“如何?”

    周雅深吸了一口气,“哪怕陛下会要了青然的命,青然也不敢有半句虚言。陛下的身体透支的相当厉害,身体里的精血都快要被耗干了,雀宁先生的药根本就不是救命的药,是要人命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