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虹面现苦笑,道:“麻烦没找过,不过上个月他通知我,咱家酒店的星级有效期快到截止日期了,今年要重新评定,而且会评定得非常严格,让我按照评定标准一一细化检查,争取一次通过。不知道他这是好心提醒,还是暗示我跟他搞好关系。”

    秦阳道:“按理说,有我那个在区政府当秘书长的大哥在,赵庆国应该不敢再打你的主意,但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话说回来,就算他打你的主意,我也能治他。你回头看看吧,他要是趁机勒索你,你就告诉我,我过去解决他。”

    他已经托小老弟吕元搞到了赵庆国违法乱纪的罪证,随时可以将其拿下,因此一点都没把他放在心上。

    陈虹难为情的说道:“那到时还得麻烦你跑一趟……”

    秦阳失笑道:“你跟我还用说这话?难道你没把我当亲人嘛?”

    陈虹听了这话,不由得回想起与他结识以来,被他相救、陪伴、守护、服侍的一幕幕,心间热流涌动,化为一股浓厚的情意在心头激荡翻腾,可转念想到自己碍于人伦礼法不能跟他相爱,又忍不住伤感万千,一时情绪激动,竟然幽幽的哭了起来。

    秦阳听到她的哭声惊呆了,纳闷自己也没说错什么话啊,怎么就把她给说哭了呢,忙翻身点亮床头灯,凑过去问她道:“你哭什么呀?”

    陈虹泪眼朦胧的看着他,只是哭,并不言语。

    秦阳见她哭得梨花带雨,心中怜爱之极,忙用手给她擦拭脸面泪水,苦叹道:“唉,你先别哭了,到底因为什么哭啊,是我说错话了还是怎么回事啊?”

    陈虹哭着摇摇头,忽地扑进他怀里,抱紧他泣道:“你说我这辈子是命苦啊还是命好啊,说我命好吧,我还不大的时候父母就都没了;说我命苦吧,我又先后遇到两个对我特别特别好的男人。这两个男人,一个我不爱,但我又不得不嫁给他报恩;一个我爱,但我又不能跟他相爱,老天爷为什么这么对我啊,我好苦啊,我心里好难受啊呜呜……”

    秦阳听得心头震荡,万料不到她在哭诉的过程中向自己吐露了真情,虽说早就心知肚明她喜欢自己,但现在听她亲口承认还是既吃惊又开心,额外还有三分得意,正要出口劝她,忽听咚咚咚的响起了敲门声。

    他闻声转头看向屋门方向,纳闷这么晚了谁会来敲门,是那个老板娘还是保洁大妈啊?

    陈虹也听到了敲门声,立时收住哭声,抬头看向屋门。

    敲门声响过后,门口响起一个中年男子透着威风的叫门声:“开门,警察查房!”

    秦阳心头一紧,大晚上的警察怎么会突然跑过来查房?是抓嫖啊还是例行治安巡查?如果是后者的话倒还好说,如果是前者,自己二人并非夫妇,却共宿一室,可就解释不清了,却又不能不去开门,只能暗叹一声,片腿就要下床。

    陈虹抬手将他按住,道:“你别动了,还是我去吧。”说完擦干脸上泪水,下床打开屋灯,走到门口开了门。

    门刚开,就有一中一青两个警察走进屋来。这两名警察什么都没带,别说是全副武装了,就连例行巡检的穿扮佩戴都没有,只有那青年警察手里拿着支警用袖珍手电筒,进屋就朝陈虹脸上照去。

    陈虹被他照得瞬间失明,急忙拿手遮挡,转头避开。

    那青年警察见她身上穿着衣服,有些诧异,呆了一下举步走进卧室,眼看秦阳坐在外首床上,又拿手电筒照射向他。

    秦阳抬手遮光,厌恶不已的斥道:“照什么照?屋里亮着灯呢你还照?”

    那青年警察听后面现凶横之色,叫道:“哎呀,你废话不少啊,怎么着,不服啊?不服好说,我现在怀疑你是重大刑事犯罪负案在逃人员,要仔细甄别你的相貌特征,你给我坐好了别动,我非得好好照照你不可!”说完走到床边,故意拿手电筒怼到他脸上照射。

    那中年警察看到这一幕,嘴角划过一抹鄙夷的冷笑,大剌剌的吩咐道:“你们俩把身份证拿出来。”

    秦阳一抬手就把那青年警察持着手电筒的手臂拍开了去,冷冷地道:“跟我耍威风,你还差得远!你们俩是县局治安大队的呀,还是城关派出所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