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脚步声来到几人身边的时候,石凯转头看了过去,随即顿时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只见刚刚来的人,正是骆洪彬。

    骆洪彬瞥了一眼几人,与石凯的眼神更是对视了一眼,但他却没有说话,而是直接迈步进了屋中。

    就见骆洪彬走进去之后,看向了此时正背对着房门,那个刚刚那个拿佛珠的男人说道:“海锋,怎地把人都带来你这了?”

    这男人闻声便缓缓转过了头,看向了骆洪彬:“洪彬来了啊,坐吧。”

    唐装男人说着,又慢条斯理的用拿佛珠的手一指身旁的椅子,示意骆洪彬坐下。

    骆洪彬见状想了想,也只好坐了下来。

    二人都坐好之后,就有一个二十出头的旗袍女人上前送来了两盏盖碗茶。

    骆洪彬可不是来喝茶的,自己得知消息之后,急匆匆的寻找有没有逃出来的人,可却发现一点消息都没有,正当一筹莫展的时候,就接到了电话,说有人逃出来了,被带到了这里。

    而骆洪彬面前的这个男人,正是罗昶的大儿子,罗海峰。

    这个罗海峰说起来,是罗昶十一个孩子里,最深入简出的一个,但同时,也是骆洪彬打心底里最忌惮的一个,因为这位罗大公子,不像他其他几位弟弟妹妹们,仗着罗昶的势力,飞扬跋扈,把嚣张尽写在脸上,这位罗大公子,虽说并没有太大的年纪,可却格外的老成练达。沉稳持重,城府更是极深。

    在罗家兄弟姐妹们,撕破脸为了罗昶的峰宝嵘集团的钱财利益打闹的不可开交的时候,罗海峰却十分出乎意料的称病远离了纷争,来到了这个小村子的‘世外桃源’来逃避兄弟阋墙的嫌疑。

    骆洪彬是十分了解罗昶的,虽说罗昶这辈子讨的老婆不少,生下的子女也很多,但罗昶早些年就是个穷苦家庭的孩子,他的童年时,缺乏亲情,所以就十分的重视亲情,这一点,骆洪彬这个跟在他身边的‘外人’清楚,可他那些个同父异母,只知道明争暗斗的孩子们,却从来没有发现过,以为罗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装作看不到,就是罗昶不在乎呢。

    可这个罗海峰不同,他作为罗昶的长子,罗昶第一任那个土生土长的农村老婆生的第一个孩子,他是懂自己的父亲,真正喜欢什么,又或厌恶什么的,所以这才明哲保身,从不他其他几位兄弟姐妹争什么。

    罗海峰此时看了一眼骆洪彬,斯文的端起了茶盏来,喝了口茶,然后这才说道:“老爷子年纪大了,可能糊涂了些,洪彬你不该跟着犯糊涂的啊。”

    听了罗海峰的话之后,骆洪彬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沫,他自然清楚,罗海峰在同自己说什么,于是沉吟了片刻便说道:“对于双江大桥的项目,七爷始终觉得咽不下这口气,我这才打算教训教训对方,给七爷将面子往回挣一挣,可没成想,警方的人,似乎就像是长了眼睛似的,盯在了我们的身上,人刚到没多久,警察就到了。”

    罗海峰听了骆洪彬的解释,也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反而是用一种沉稳的语气说道:“双江大桥这个项目,既然有人敢明知是罗家势在必得的掌中之物,还敢虎口夺食,那我们就应该清楚,对方的背后,肯定是有一份并不畏惧罗家的底气在的,这世上,哪有蠢人呢?明知罗家在嘉南势大,还硬着头皮虎口拔牙?”

    骆洪彬一听这话,也觉得自己和罗昶当时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似乎是意气用事了些。

    就听罗海峰接着说道:“既然你提到了眼睛,那我也有理由觉得,你的人里,未必就没有警方的眼睛,如今嘉南市暗流涌动,手里拿着笔杆子的和握着枪杆子的,都在蠢蠢欲动,无一例外不希望借助某种契机,将罗家抹杀掉,罗家本就树大招风,长上几双眼睛,也实属正常。”

    听了罗海峰的话,骆洪彬并没有太多意外,他在昨天出事之后,就猜到了罗家人的身边,是埋了眼线的。

    于是就在二人说完这话之后,似乎十分默契的侧头看了一眼门外。

    而此时的嘉南市区,顾楠的车行驶到了嘉南市发改委的路对面,将车停在了那个叫做鑫鑫食杂店的小门市下的路边,观察了一下四周之后,便推门下了车。

    走到食杂店的门口之后,顾楠又左顾右盼了一番,这才拉开门走了进去。

    只见这小食杂店,也就不足二十平方米的样子,一个小货架子上,堆了几样小零食,后面的大架子上,则是放满了品牌不一的白酒,门口就是一个玻璃柜台,里面摆满了各类香烟,一个四十左右岁的男人,此时坐在柜台后面,看向了刚刚进来的顾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