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理了一遍思路,邵卫国已经给她兑好了水,洗头的皂角水也煮好了。

    看着桶里的水,她有点犯难,大冬天的,邵卫国请了假,她总不能把人赶出去。

    可就是,就一个屋子,也不能让他待在屋里吧?

    邵卫国见她的目光,在他身上和水之间徘徊,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主动说道,“我出去一下。”

    陈可秀松了口气,“谢谢你。”

    邵卫国摆摆手就出去了,现在大家都在军营,家里基本都只有军嫂在,他也不能去别人家坐坐,只能在院里等着。

    陈可秀慢吞吞地搓洗头发,她没有洗发水,就是靠锤烂的皂角,渣子黏在头发上,她用毛巾包着头,想让皂角的药性焖一下虱子蛋。

    又一寸一寸的搓身上的泥。

    洗了一个多小时,哪怕再省着,水也快用光了,炉子上的水都烧开了。

    她没有凉水可以兑,可头发上的皂角渣子都弄不干净,也没法直接穿衣服,除了棉衣外套,都是套头的。

    目光落在邵卫国的军大衣上,他的衣服足够长,要是穿上,应该能盖到脚踝。

    接一壶水,也就三四分钟,也不用路过别人家的院子,赶紧接了就回屋得了。

    她套上衣服,打开门出去,看到邵卫国居然在门口,伸出去的腿就赶紧缩回来。

    邵卫国已经看到了她的脚踝,在军绿色的大衣里,显得冰肌玉肤。

    见她拎着桶,立刻走过来,二话没说拿了桶去接水,只是眼神掠过她的腿时,眸子深了深。

    陈可秀在家里等着,脸色涨红得厉害,身上还穿着他的衣服,里头几乎是真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