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就再没睡着一直在想这个事,越想越绝望。

    就如,以席家兄弟的地位和影响力,其实一定能帮季雪度过这个难关,可是云泥之别的身份差距,让她和季雪都明白,席昭延拒绝了之后,就一定不能找席砚琛,他们两个是利益共同体。

    可是,如果身边比较熟的人脉都用不上,那让不熟悉的人来帮忙,又谈何容易?

    就是她们,也不会莽撞的为了不相干的人牺牲自己的利益。

    没有人想承认,但人类的最终归属就是死亡,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而死亡的方法千千万万,更是遍布人生的每个阶段,这就说明,人生的每一天都有一定的概率出现生命里的死局。

    人人都不想突然的面对死局,那么有一线希望,都想要争取一下。

    只要能当个人的活着,有时候身体也能作为一种下下策的手段,区别就在于,与其被一个人包,好过被公司逼迫着让一群衣冠禽-兽,把她当牛马的嚯嚯。

    季雪回去后就又睡着了,裴月在七点半起了床,洗漱过后又静悄悄的化妆,然后到了餐厅。

    早餐就在微波炉里,罗嫂已经和苑淑早早的晨练去了。

    裴月吃早餐的时候还在想季雪的事,因太专注,都没注意到穿戴整齐的席砚琛也下来了。

    直到脸颊被男人亲了一下,她才回过头,迎上了男人蛊惑的长眸。

    男人在她旁边坐下,伸出修长的手指,擦了下她唇角的面包屑,“大早上的就发呆,昨晚没睡好?”

    裴月回过神来,避开了他的视线,撒谎道:“季雪睡姿太差了,一晚上就像没睡似的。”

    她的样子就像害羞,其实不然。

    就像两个不会游泳的人同时落进水里,求生的本能会让人想抓住另一个,以求自己能活;而人被逼到绝境,其实潜意识里也会把希望寄托在身边一个强大的,能看见希望的人身上。

    裴月不得不承认,她心里很渴望席砚琛能帮帮季雪,但这种欲想,在席昭延直言拒绝了季雪后,就成了不正当的欲想。

    诸如此,她恨自己没什么本事不能帮季雪度过难关,也因心底的欲想,不好意思面对他了。

    席砚琛又捏了捏她的脸,把一个精致的黑色U盘放在了她面前,“等会儿记得把这里面的内容看了,我工作去了。”

    她一愣,“这是什么啊?”

    男人冲她微笑,“看过就知道了。”

    “现在就走?”

    “嗯,今天我飞南方谈合作,天黑才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