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压在地上的裴月望着那直冲席峥临脑袋的砖头,泪水不可自控。

    她落泪不是因自己的遭遇,而是想起了就在昨日,凤绮带着蟒蛇闯入清怡山庄议事厅时,被父亲冷漠对待过的席砚琛,还是下意识挡在了自己的父亲面前。

    那种下意识的反应,除了出于儿子内心深处对父亲的情谊,还能是什么。

    可他现在,却朝自己的父亲出了手。

    裴月自责自己何德何能,能让席砚琛发火到丧失理智的程度,但同时她的心也狠狠揪在了一处,心疼得要命。

    这个世界上,就是有很多的父母,为了太多的利益啊,忽略、辜负、伤害、道德绑架着自己的子女。

    人生风风雨雨本就那么多,家本来是人最终的归宿和避风港,可有些人的家,明明四面八方都有墙,依然没有一丝温暖。

    她真的好心疼。

    席砚琛,你有没有考虑过换一个家。

    我也没有家了。

    如果有一天,如果有可能,我想给你一个家,你要不要啊。

    而在裴月的泪眼婆娑里,那块儿马上就要落在席峥临头上的砖头被他的执事挡了下来。

    病变的男人被彻底激怒后,就像一头失去理智的猛兽,他随手在旁边树木上折下了树枝做交手之物,然后一举刺进了攻过来的那个保镖的脖子里!

    血柱瞬间喷涌,其他保镖下意识退却了几步!

    下一秒,席砚琛把树枝拔出来,又用出更狠更幅度更大的动作,再次刺了进去!

    而这一幕,让全场所有的保镖都怔住了,无一例外,脸上写满了畏惧。

    他们作为保镖只是奉席峥临的意思把席砚琛带走的,可以伤他,但绝对不能伤了他的生命安全,毕竟那位,是少家主。

    但是,彻底丧失理智的席砚琛可没那么多顾虑,他要他们死,就真的是在下死手!

    好在保镖之间也有情分,有几个回过神来,连忙冲过去拉开了席砚琛。

    可那位倒霉的保镖捂着脖子,已然痛苦倒地。

    而开始下死手的男人,就宛如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魔,围过来的人越多,他额角、脖子、手臂上的筋脉鼓起的越汹涌,眼底的光,闪烁着厮杀的兴奋。

    这样的气息足够慑人,很快,他手里的树枝,又刺进了一个保镖的脖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