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当年,她上了他的床是她容家人所设计,但那晚他们的房间里有手机,有浴室,有其他的房间。

    她为什么没有去想别的办法解决别人的设计?

    不想办法,顺着别人的恶计来,就是帮凶,就是觊觎。

    若她就是很单纯的觊觎他,兵行了险招。

    为了她这样的勇气和魄力,他都会高看她三分。

    但他就是极度厌恶那些看似软弱,实则愚蠢的女人。

    就像那一朵朵塑料所制的,恶臭烂俗的白花。

    但是,与她接触时间久了,发现她并不是个蠢货,反而还很精明后,他很难不对她稍微改变一下印象。

    后来,他又说,他很喜欢她永远温婉从容的样子。

    然后她便听话地,在受了天大的委屈后,也只会像只小白兔似的窝在他怀里,对他说:“凌舟,我有点心情不好,让我这样靠你治愈一下。”

    每每这个时候,他都会想起,那一年,她才刚十八岁。

    不过是个与她那个病重母亲努力生活的普通小姑娘。

    突然间,她的父家把她母亲送进了ICU,让她看着母亲命悬一线的样子,喂她吃下违禁的玩意儿,再把她扔在了他这个陌生人的床上,一个十八岁的小丫头若真能以一己之力,玩转整个容家,那得何等的心机。

    一旦这么想,便觉得,那晚穷途末路与他沾上关系的小姑娘,并没那么讨人厌了。

    但也仅仅是,不讨厌。

    若要像她那样期待的,他去爱她,永远不可能。

    就是他之前被她拉黑,冲动去了席家,也不过是不愿意自己的女人便宜了席砚琛!

    只是占有欲罢了,绝非与情分有关。

    可是,自己明明清楚对容婳一切的纠结,为什么现在,他的心脏竟然生出了一种清晰明了的内疚。

    他竟然在内疚他惹哭了她!

    容婳猛地深吸一口气,顿住了哭音。

    她浑身发抖,怒意忍住自己心里的愤怒与委屈,从床上起来,鞋也没穿,朝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