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月突然想到了她胸上的那些丑陋的痕迹,表情黯淡了。

    她轻抚着凤绮的背,问:“那做了那个梦以后,你还能面对他吗,比如,有没有和他肢体接触过?”

    凤绮一顿,“嗯,只是简单的触碰。”

    裴月又和季雪看了一眼。

    两人对一个看法心照不宣了。

    真正厌性,又做了这种噩梦的话,基本上会抗拒和喜欢的人接触,哪怕是简单的触碰。

    凤绮真正厌恶的,或许不是性的本身,而是……她对性所认知的偏见,带给她的恐惧。

    比如如她所说,会剥夺她的战斗力。

    果然。

    把自己活成如神佛一般强大的人,内心都是千疮百孔的。

    这时候,房门被敲响了。

    三人一顿,回头去看,见容婳站在门口,“裴月,又到打针的时间了。”

    “好。”

    现在孕妇为大,季雪陪着裴月去了。

    而就在她俩刚离开时,苑淑醒了过来。

    老人家睁开眼,看到只有凤绮一个人在,“我好像听到了小裴的声音,是做梦了?”

    “不是。”凤绮应,“裴月就是过来了,她刚刚离开去打保胎针了。”

    当即苑淑愣了一下,“保胎?”

    对怀孕这种事看的很糟的凤绮,保持着很平静的神色,“嗯,她怀了席砚琛的孩子,妊娠不稳,有流产的风险,得打一段时间保胎针。”

    这话说罢,只见苑淑尚有病容的脸呆滞了几秒,而后双眸蓄上了泪花,突然激动地笑出了声。

    只不过笑着笑着,这笑声里带上了明显的哽咽,“好啊,好啊……”

    素来娴静的苑淑难得如此激动,凤绮又皱了皱眉,“姥姥,你也很开心吗?”

    苑淑从被子里伸出手,擦了擦眼角的泪,“开心啊!我这昏迷了一遭,竟然要有曾孙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