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雪终于抓到了可以说话的机会,忙道:“对,所以席先生昨晚应该是清醒的……”

    男人仿佛就在等她说出这句话,便在这时突兀地打断了她:“所以,季雪姑娘现在对我的态度还算温和,你怎样看待我们之间发生的事情?”

    立时,季雪心里重重的坠了坠,清晰明了的察觉到了这个男人的可怕。

    一个人,能用如此直白、直接的话来做话术迂回,可见其智商与情商都可以轻易的给人以压迫。

    季雪觉得自己完蛋了,她要被彻底拿捏了。

    一瞬间,恐惧代替了各种悸动,她看着席昭延,呆愣了很久后,在眸子暗下的时候,说了一句卑微的话。

    “没什么心情,我记得席先生之前对我说过的话,人要认清自己,知道自己在社会上处于什么段位。”

    “昨晚,是我不够防备,才会被人有机可乘,席先生您帮了我,我当时虽然不清醒,但也对您说了有失体面的话,咱们发生了那些,我不觉得……”

    “停。”席昭延突然很严肃的打断了她的话。

    季雪抬头,见男人原本惬意的神色突然阴沉一片。

    好像,生气了。

    席昭延的声音亦有了压迫感,“我之前说那些话,是让你长教训,而非让你在面对夺去你清白的男人时,用来妄自菲薄,忽略自己的损失!”

    此话一落,季雪的泪腺酸了酸。

    她知道这种道理啊,可是她也清楚,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人遇到比自己强大万分的对手时,挣扎只会让自己死的更惨。

    可话又说回来,真正想伤害她的人,又怎会对她说这种话。

    女人那双闪亮的大眼睛猛然蓄上了水雾,用很茫然的眼神看着他。

    席昭延的喉结上下蠕动,“你昨天误食的是致幻药物,那种药物,比酒精更容易让人坦诚,那种半真半假的话,我觉得我们现在不适合讲。”

    “季雪,先省略假话,说那一半的真话,昨晚你被药物致幻时对我的主动,是因为什么。”

    季雪的心继续狂跳,她察觉到了,席昭延应该看出了她对他动了心思,现在更是在逼她把真话说出来。

    这就是理性至上,行走在律法、道德、人性交织的灰暗地带的男人,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任何的攻击性,但却能用三言两语就找到一个人的弱点和要害。

    他仅仅是与她随便聊聊天,都有如此强的压迫力,若是能被这种人帮,猪都能上天,反之,得罪他也一定会死的极为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