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往事残忍。

    沈杜若腰伤后半个月,她的话突然一下子少了,两人面对面坐着的时候,常常发呆。

    问她怎么了,她摇摇头总不说。

    这副心事重重的模样,让董承风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沈杜若身上。

    只要她进了太子府,他就厚着脸皮跟在她身旁,暗中观察着。

    这一观察,他彻底绝望。

    有人议论起赵狐狸时,她会竖着两只耳朵听;

    赵狐狸回府后,她目光时不时的会向赵狐狸的书房望去;

    有一回赵狐狸心口发疼,沈杜若没有用药,而是请他弹了一曲《紫竹调》,配着冲得很淡的一盏祁门红茶,替赵狐狸治病。

    曲子一弹,她明显发困,藏在身侧的手一直掐着自己的大腿,时有时无的目光,都在榻上那个歪着的

    人身上。

    一曲终了,赵狐狸紧拧的眉舒展开了,鼻息发出轻微的鼾声。

    离开的时候,她扭头又看一眼,随即低下头,唇一抿,嘴角高高扬起。

    “那一笑,她脸上带出几分娇羞,是少女怀春的模样,于是,我便知道她动心的人,是他。”

    喜欢一个人,就像咳嗽一样是藏不住的。

    哪怕沈杜若掩饰的再好,在董承风看来却是处处破绽。

    “晏三合,你能想象吗?我就像一个窥探者,通过她的眼神和表情,判断着她对赵狐狸的情,浓到了几分。

    浓一点,我心里酸一点;淡一点,我心里就喜悦一点,夜里的觉都好睡一点。

    渐渐的,我悟出来一个道理。

    人来这世上,都要历情劫;赵狐狸是沈杜若的劫;而沈杜若是我的劫。”

    董承风低叹:“我早她一年多来太子府,三年时间一满,就便离开了,满打满算,我们相处了两年。两年时间,赔上了半生,我这是在劫难逃啊!”

    晏三合的心咯噔一跳,“你是为着沈杜若才到了汉王身边?”

    “否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