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姑娘,我就只见过他三面,和他说过的话,加起来不会超过十句。”

    唐见溪:“但就这短短的三面告诉我,这人不是坏人,他做不出用巫术诅咒生父去死的事儿。”

    “因为他是你先生一生调教出来的弟子。”

    “是!他但凡能够再狠绝一些,都走不到这个地步。”

    唐见溪:“褚言停曾和我说起过他,他说人如其名,先生赐下的字,就是他这个人,既能容人,也能容忍,当得一个仁字。”

    “那么……”

    晏三合:“你对巫咒案有什么看法?”

    “从前看不透,只觉得许多事情像蒙着一层纱,遮着一层雾,一年一年过去了,纱被风吹走了,雾被阳光照跑了……”

    唐见溪冷笑一声。

    “就算没有你们和我说朱旋久的事,没有言停那几份手稿,我也能悟出些道道来,无非就是八个字,里应外合,逼他造反。”

    里应外合,逼他造反——和小裴爷分析的一模一样。

    但手稿?

    “唐见溪。”

    晏三合强忍住心中的激动,问道:“褚言停的手稿在哪里,我能不能看一看。”

    唐见溪从地上爬起来,走到那堆书前,弯腰把绳子解开来,在一本书的夹页中,小心翼翼地抽出几张纸。

    “不言,去把灯拿近点。”

    李不言取下墙壁上的油灯,放在晏三合身边。

    晏三合接过纸,没有急着去看,而是抬头看着唐见溪,“你留着这些东西,不怕有一天……”

    “怕!

    ”

    “为什么还留着?”

    “和晏姑娘非要解这个心魔,是一个道理。”

    明知不可为,而必须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