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商议良久,决定一内一外——

    内里,必须想办法见太子一面。

    外里,得联系宫里熟悉的

    太监,看看有没有办法通过他们的嘴,把太子的冤屈说给皇帝听。

    就在这时,窗户敲了三下,一个黑影站在窗户边。

    来人是太子暗卫。

    太子命我和韩明入夜后,去太子府见他,走西边的角门。

    这时我和韩明才知道,西角门看守的是羽林左卫军,领兵的人叫张元兵。

    他是太子安插在羽林左卫的人。

    七月,酷暑当头。

    这日白天,无数太子身后的人,在酷暑中为太子奔走。

    入夜,我和韩明在张元兵的掩护下,从西角门进了太子府。

    太子府里,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这些人,都是太子亲卫。

    我们俩穿过长廊,直奔书房,刚到院门口,就见容与一身单衣,赤着脚,散着发,独身立在院中。

    我心中大痛,喉咙口一片酸涩。

    这是我从未见过的一个容与,哪怕是在唐家被抄时,他都是穿戴的一丝不苟。

    储君的容貌、姿态也是御史台那些言官们拿来做文章的一个地方。

    别说赤足散发,便是衣服上多了几道褶痕,他们都能写出洋洋洒洒几百字的奏章来。

    容与,这是被逼成了困兽啊!

    他向我们看来,双眸中不见喜怒。

    恍若隔世。

    我与韩明眼眶一热,赶紧上前跪地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