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瞄,朱氏才发现李不言的动人之处。

    这丫头素净着一张脸,眸色是浅浅的灰褐,配粉嫩的薄唇,暖若晚春。

    “三爷也出事了,到现在还没醒。大爷他们都在那头守着,要不是小裴爷说起,我们都不知道姑娘的脚崴了。”

    朱氏敛了心神:“姑娘该派人过来报个讯儿的。”

    这话听着是埋怨,实则是自责,晏三合就没长一张机灵的嘴,僵硬地回了一个字,“噢!”

    “老爷忙着外头的事,到现在还没回府,我先来过来打个前战,回头他们都会来瞧姑娘的,姑娘放宽心。”

    同样受伤,一个院子里挤满了人,一个孤零零的躺在床上。

    朱氏说这话,是怕晏三合心里不痛快。

    她哪里知道晏三合在这方面,天生少一根筋,“都不必来,我真没事。”

    朱氏一听,心里伤感,到底是没爹没娘的孩子,这份知趣可太懂事了。

    “大奶奶。”春桃在院里喊。

    朱氏知道是有事儿来了,不得不起身,“我先去忙,得空了再来陪姑娘说话。”

    晏三合虽冷,但谁是真心,谁不是真心拎得清清楚楚,“好!”

    朱氏又叮嘱了李不言几句,才掀帘离开。

    春桃见她出来,忙上前扶住,一边走,一边把事儿说给她听。

    朱氏听完,一一布置下去。

    突然,她话一顿,“不对啊!”

    “哪里不对,大奶奶?”

    朱氏两条秀眉挤在一处,自言自语,“她怎么一个字都没提到三爷,都不好奇三爷是怎么伤着的吗?”

    ……

    晏三合当然不好奇。

    她醒来发现自己躺在静思居,想到沈冲那记掌劈,就把事情想通了七七八八;

    她想通了,但一旁的李不言还糊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