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亭不过是个僧录司五品的小官儿;

    自

    己也只是五城兵马的头头,撑死了七品;

    他们两人就算踮起脚尖,抻起脖子,手也够不到青天之上;而他们所谋的,不过是怀仁的得失。

    “我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不是靠把自己活成一个孤种,不是靠刚正不阿,一身正气,是每天在琢磨那人在想什么,他希望下一个倒下的人会是谁?”

    陆时的话,一下子钻进谢知非的脑子里,他反问自己,我为什么就没有琢磨一下,在联姻这件事上,他们都在想什么?

    杜建学在想什么?

    保他的官位;

    武安侯呢?

    武安侯是一个武将,祖上有过从龙之功。

    武安侯从他爹的手里接过北营武陵军,实权在握。

    他只有一个儿子赫温玉。

    这个赫温玉名声不好,是个断袖,但武安侯似乎拿他没什么办法。

    如果我是武安侯,我有这样一个儿子,我就想用杜依云才女的名头,给儿子脸上添点金。

    除此之外,我还想谋到些什么?

    陛下老了,太子软弱,汉王紧逼,新帝是谁还真说不准,现在我武安侯府成了两边都要争取的人,我怎么选?

    谢知非眼神倏的一亮。

    “爹,武安侯想谋的,还是从龙之功,有了这份从龙之功,他赫家还能兴旺三代。”

    谢道之狠狠一震,他没有料到小儿子领悟的这么快,而且是一针见血。

    其实武安侯府虽然看着还实权在握,但这样的局面还能维持多久?

    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武安侯也想

    找个稳妥的码头靠过去,否则就是一艘孤船,晃晃悠悠在海上飘,哪里都不靠。

    谢道之看着儿子,问道,“如今汉王出手了,太子却迟迟不动,你可有想过太子不动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