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非至今为止,都记得十年前娘站在窗口的那一幕。

    那时候隔着纱窗,他看不到娘脸上的表情,但隐隐觉得娘有些不高兴。

    而此刻,谢知非就站在赵氏的边上,赵氏脸上的每一寸表情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她那双笑起来像弯月一样的眼睛,闪过一点怨毒的痛色,然后很快化入一片平静。

    谢知非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视线尽头的人——正是淮右!

    但赵氏的声音依旧温柔:“淮左,快别去闹你妹妹,来帮娘穿个针。”

    “噢!”

    小淮左见娘没骂他,自然做什么都乐意。

    起身刚要往外走,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拿起淮右正写的字,冲到窗外,献宝似的给赵氏看。

    “娘,你看妹妹字,写得好不好?”

    赵庆云削葱似的手一点儿子的额头,“你啊,什么时候才能有你妹妹的聪明和乖巧。”

    “娘,你快看字啊!”

    “娘都不用看,就知道你妹妹又长进了。”

    赵庆云催促道:“快,还给你妹妹去。”

    小淮左颠颠的跑回书房,把字往桌上一放,冲淮右无声道:“我就说吧,能糊弄过去的。”

    说着,又颠颠的跑出去。

    “娘,你给谁做针线活?”

    “给你和你爹,一人做双鞋。”

    “妹妹为什么没有?”

    “妹妹的鞋子要绣花,娘绣的花,不如府里的绣娘绣得好看。”

    赵庆云牵着儿子的手:“一会,你把鞋袜脱下来,娘量量你的脚,大了些没有……”

    谢知

    非没有跟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