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非眼眶通红,一声比一声急。

    能不急吗?

    晏三合的这条小命是多少人把命豁出去,才将将保下来的?

    不说太子妃梁氏的用心良苦,不说她亲娘沈杜若的舍命相救,只说祖父为了她做的那些个安排,她也应该好好活着!

    怎么能死呢?

    他的小淮右不应该死啊!

    谢知非用手捂住眼睛,但眼泪还是顺着指缝流出来,把小裴爷和李不言都看呆了。

    小裴爷:你小子干什么这么激动啊?

    李不言:三爷对晏三合,真心无二!

    裴笑掏出帕子,塞到谢知非手上,顺势在他耳边低声说:“回头小爷的肩膀借给你,这会先忍住,没时间了。”

    谢知非一激灵,忙接过帕子拭了拭泪,“大师见笑了,您往下说。”

    老和尚嘴里吐出一口烟圈,眼神慢慢的变得虚无起来。

    当晏行浑身湿漉漉的站在他面前时,他立刻就知道贵人是晏行背上的那个女娃娃。

    进屋,晏行把孩子放到床上,随即跪倒在他面前,“求师傅救救这孩子。”

    “晏行一直称呼我为师傅,但他从来没有跪过我,我与他是朋友,没有高低贵贱。

    他这一跪,我就知道事情不对了,问他这孩子的来路,他说他也不是很清楚,是好友的托付。”

    老和尚看了眼谢知非,叹息一声道:“你口中的张天行,把这孩子送到晏行手里,只说了一句话,就死了。”

    话落,屋顶传来“咔哒”一声。

    是瓦片断裂的

    声音。

    谢知非这才想起来,陆大就坐在屋顶替他们守着。

    “他是怎么死的?最后说的那句话,又是什么话?”

    “从四九城马不停蹄地赶到云南府,仅仅用了十天的时间,是活生生累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