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的加多利山道十分安静,气温灼热到一贯爱在这里蹲点的狗仔都不见踪影,只剩下热烈的阳光炙烤大地,密集的丛林中响彻虫鸣。

    三层洋楼藏在篱笆后,灰色高墙上趴满半墙翠绿爬山虎,几株棕榈树从墙后探出头,针状枝叶遮住窗户。

    盛嘉宜下车的时候路过花园的圆形泳池,看见水上还飘着一个粉色游泳圈。

    “太太昨晚和客人开了party。”菲律宾佣人在她身旁低声解释。

    “那她今天还起这么早打麻将?”盛嘉宜说。

    佣人没有敢正面回答她,她们不能在客人面前评论主人,尤其涉及到个人隐私。

    盛嘉宜不以为意,她也没有想等到回答的意思,伸手去推那道镶着半边玻璃的门。

    冷气扑面而来。

    屋内悄然无声,盛嘉宜轻车熟路穿过铺着榉木地板的走廊,沿着旋转楼梯往上,在二楼尽头的房间门口,听到隐隐约约的麻将声。

    “我打呢张。”

    “打咩张啊?睇你个打法,好似有乜心水嘅。”

    “睇番表啦,睇准噶先,唔好出错啦!”

    盛嘉宜进去的时候,四人正全神贯注盯着这局麻将。

    东风位上是位艳丽大美人,一头大波浪卷垂在胸前,皮肤细腻白皙,杏眼炯炯有神。

    南风位上则是个和她不相上下的靓女,面容秀美,气质端庄,手上带了一串碧绿色翡翠珠串,色彩细腻浓郁,丝绢一样的质地,泛着微微冷光。

    西风位上穿着黑色衬衫的男人扶额沉思,他那张脸棱角分明,宛如刀削,如果忽略他另一只手上紧握着的麻将的话,这一幕倒也像个商业剧中运筹帷幄的豪门少公子,谋划着撬动上亿资金收购对家公司。

    北风位上的短发女人背着盛嘉宜,她便顺势走到对方身后,搭着她的肩膀,俯身去看牌。

    “抢杠胡。”盛嘉宜说着帮她从桌上拿了张牌。

    “嗨呀!”南风位上的女子一拍大腿,连忙掏牌去看数。

    “盛嘉宜。”她噔了一眼,“你做乜啊?”

    盛嘉宜无辜地耸耸肩:“我刚好看到了。”

    说着菲佣给她送来一条凳子,她便顺势坐下。

    “怎么没看到王先生?”她问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