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那个地洞,没有涌水喷火﹑也没有骷髅伸手﹑更没有鬼怪冲出!知县大人在众人的护卫下,安全的离开了那个地洞,回到了县衙。

    “大人,以属下看来,那个地洞不管是直通地府,还是深藏鬼怪,反正是不同寻常﹑诡异恐怖!不如我们还是依照旧例,进行祭拜﹑求保平安吧!”师爷试探着建议道。他不是本县主官,有功归知县﹑有过个人担的,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安安稳稳的乐享那份俸禄为好。

    “不,先生此言差矣!朗朗乾坤﹑清平盛世的,哪里会有什么鬼怪?东汉王充在《论衡》一书中,早就阐明:人死血脉竭,竭而精气灭,灭而形体朽,朽而成灰土,何用为鬼?”

    那知县是个硬骨头,而且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主儿,“依本县来看,那个地洞一日不除,对百姓就有一日之害,对本县我就有一日之羞!你看这样如何?先贴出悬赏告示,告知全县百姓,凡是有能解决这个困扰的,无论是官是民,统统重赏;另一方面,那洞中看来似有未知兽类在内,不如投之以火,活活的烧死它!”

    见知县大人如此坚持己见,师爷自是不好再说些什么。说干就干,当天午后,阳气正盛之时,知县大人就带领众人负薪而至。

    那些木材燃料的,自是浸油甚足,点燃后黑烟烈焰,十分旺盛。众衙役将那些熊熊燃烧的木材,按照知县大人的吩咐,一块块的投进了那个黑漆漆的地洞之中。

    “哈哈哈,这下我看它还能再作怪不能!就是这洞直通地府,本县这一通大火,也会给它来个火焚阎王殿的!”知县见无数火把悉数投入地洞之中,高兴的大笑起来。

    那知县大人笑声未落,就听到地洞之中呼啸声起,像是从地心之处传来的一般,由远及近,汹涌澎湃!那声音如惊涛骇浪,又夹杂着噼噼啪啪的暴燃之声,十分骇人

    “快跑啊,大人!”师爷大叫一声,领着众人狼奔豕突一般退得远远的,那知县看到情况不对,也是撒腿就跑!

    在那知县大人的身后,一股黑烟冲出地洞,直冲云霄;接着看到一道火龙腾空而起,像一条猩红的舌头,刹那间舔红了半边天!

    也许是老天开眼,也许是纯属巧合,就在这时,忽然风云变幻,滂沱大雨从天而降,众人一个个被淋得像个落汤鸡,却也一个劲的高兴得又蹦又跳的。因为这场及时雨,浇灭了那地洞中冲天的火焰,压住了那滚滚的浓烟,才让众人幸免于难

    回到县衙,那原本天不怕地不怕的知县大人,经过这次生死之劫,而且差点给百姓带来大灾,这次是彻底甘拜下风,再也不敢提及封洞之事了!

    但世事就是如此奇怪,让人哭笑不得。当初知县大人挺身而出﹑决意为民除害,封了那个地洞之时,没有一个人真心支持,就连心腹师爷,也是一个劲的苦苦劝阻;而当知县大人屡经惨败﹑雄心已死,决定不再过问怪洞的时候,反倒有一位和尚,手持且悬赏告示,前来献策!

    但自己有言在先,并出有告示,自是不能言而无信,只得请那和尚就坐看茶。

    “这位大师,有何高见,能解决那地洞之害啊?”知县虽是自己心灰意冷﹑束手无策,却盼望别人能有办法对付那个怪洞。

    “大人,贫僧认为,此洞虽年年祭祀,然中元冥节,仍会残害苍生,并未彻底解决问题,因为这个怪洞,里面所住之物,实属罕见,寻常所祭,难以满足于它啊!”

    “哦,看来大师对此洞甚为了解,你且讲来听听!”知县大人立即好奇之心大盛。

    “是,大人。前朝高僧姚广孝,法号道衍,曾在北京北新桥,在一海眼中锁有镇海之兽,这是广为人知的;但那道衍大师,在前朝名列第二军师。而在这个地洞之中,却是前朝第一军师刘伯温的镇妖之处啊,只是这洞中所镇之妖,并非水妖,而是火兽!”

    “火兽?没听说过!它有何厉害啊?”

    “是这样的,大人。这头吞火兽,以火为食,藏火于腹,在前朝纵火害民,为祸甚大,刘伯温就将其囚禁于此,方免大祸;没想到近年以来,这吞火之兽,因无火可食,或当出洞,屡屡迷惑生灵,以害人为乐,实在是毫无悔改之意!”

    “原来如此,怪不得我们将火把投入地洞之中,本想烧死它的,结果适得其反,遇火更盛!请教大师,应当如何才能除此大患呢?”

    “大人,要想永镇此物,必须采用水火相克之道,上盖龙王庙,方能镇得住它,再用石板盖住那口地洞!”

    那知县一听,确实是颇有道理。如果是其它类的怪兽,那么多火把一定会烧死它的,哪里还会让它更加嚣张猖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