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展脸色一冷,“有什么不好说的?明明是约定好,在临近举事之前,为防发生节外生枝,除非发生天大的事,两方不在派人见面,可如今他的女儿,一个小丫头片子竟私自找来寻求帮助,这岂不是存心破坏双方的约定吗?”

    王志接着劝道:“父亲,孩儿已经旁敲侧击问过这位赛罕别姬公主了,她来找你,不过是想向你求一味药而已,咱们何不做个顺水人情呢?”

    “求药?”王展闻言一愣,继而皱眉怒道:“胡闹!我这里是太尉府又不是药铺,她来找我求什么药,是不是走错门了?”

    “父亲,”王志正要继续再劝,突听房门口传来一女子脆生生的声音,“黑衣帮副帮主周欢欢见过太尉大人。”

    闻听此言,王展父子同时大吃一惊,王志当即怒道:“你究竟是何人?又是何等身份,竟敢冒充别人的公主身份!”

    周欢欢咯咯笑道:“这有什么奇怪的?小女子在江湖上是黑衣帮的副帮主周欢欢,回到草原父汗身边自然就成了赛罕别姬公主了。”

    王展沉声道:“不知公主殿下,来找老夫所要的是那一味药?”

    周欢欢笑吟吟道:“小女子说出来,还期望太尉大人不要找借口推辞,因为小女子事先已经找人察听过了,此味药除了皇宫里有外,就只有太尉大人手里有了。”

    王展一怔,脱口道:“公主说的可是龙涎香?”

    周欢欢赞道:“难怪人家说和聪明人说话,根本不用多说,三言两语便能明白其中意思。”

    王展平静道:“龙涎香我可以给,但请公主殿下尽速离开太尉府。”

    周欢欢冷声道:“请太尉大人放心,小女子拿到龙涎香后,立马走人。”

    “好,公主殿下请稍候。”王展说完,头也不回向屋内走去。片刻之间,便捧着一个油光水亮的小木匣子从屋内出来,周欢欢迎上前去,王展将小木匣子交给她,并叮嘱道:“公主殿下,三天之内,请勿再来太尉府。”

    周欢欢施礼道:“太尉大人,此次小女子求取龙涎香是为救师兄的命,将来有机会定将回报太尉大人这一救命之恩!”

    王展挥挥手,“公主殿下走好,恕老夫不在远送。”

    周欢欢略一点头,身子猛地向上一窜,眨眼间,人已立在树梢,接着脚尖向树梢一蹬,身体犹如飞燕般消失在空中。

    这一切,直看得王展父子目瞪口呆,半天才反应过来,王志喃喃道:“父亲,这女子好俊的轻功!”

    王展点头叹道:“此女功夫深不可测,幸好刚刚没和她发生冲突。”

    陈晓木这边,三国使团的车队已经在路上走了整整一天时间,由于天寒地冻,路上结满各式冰块,两百多辆马车的车队走得异常艰难,特别是姬尚所坐的龙辇,虽有六匹健马拉着,动力是足足够了,但是因车身过大过高,再加之路面上积雪被冻成高低不平的冰块,弄得车子老是失去重心,在路上摇摇晃晃,像是喝多了酒的醉汉。

    姬尚在车内被晃得头晕眼花,五脏六腑闹腾的犹如翻江倒海,终于,在一次车队停下小憩的时候,姬尚忍无可忍从车上爬下来,站到路边,双手叉腰,看着眼前高大且又装饰华美的龙辇,直叹气,就在此时,一大群骑马的护卫,簇拥着一辆外形奇特的马车驶过来,姬姜从车窗里看到姬尚和一群侍卫站在路边,个个被冻得青头紫脸,急忙招呼车夫停下马车,推开车门,伸出头来好奇道:“三弟,这么冷的天,你们站在路边做甚?”

    姬尚闻声扭头一看,只见皇姐姬姜正从一辆奇形怪状马车车厢里探出头,一脸关切看向自己,便急忙走过去,叹苦道:“皇姐,弟弟实在是被这条冰路给颠苦了,再不下车平息一下,怕是都要吐出来了。”

    姬姜闻言笑道:“三弟,你去找陈驸马借辆车坐,他们造得这个马车,非但不颠不滑,里面还暖和,你看就连这车窗都用上琉璃了,从车内看向外面,不用开窗都看得清清楚楚,唯一坏处就是要时常擦拭,不然会变得很模糊。”

    姬尚伸手摸了摸车窗上的玻璃,还真是的,一股冰凉的感觉霎时从指尖传向身上,浑身不由得打了个冷颤,接着姬尚又把头伸进车厢里,眼前豁然开朗,车厢里十分宽畅,看样比他的龙辇里的空间也小不了多少,并且还非常暖和,此刻,在车厢里,徐钰将身子斜靠在姬姜身上,身上盖着羽绒被,脸色红扑扑的,正在呼呼大睡,她俩的正前方,在与驾车的车夫之间,是一整面铁质隔板,一个铜制暖炉里放在隔板下面,木炭在炉内闪着暗红色的火光,将热量通过暖炉源源不断散发出来,姬尚一眼便看出来,这个暖炉放的位置十分巧妙,既能保持车厢里暖和,又可让隔在车厢外的车夫,也享受到车内暖炉发出的热量,省得因天气寒冷,频繁更换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