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喜归惊喜,事实上陈晓木心思还在那树脑上,三天以后的实弹演习急需用其壮大声势。

    见陈晓木不作声,老道以为他看的不满意,于是又道:“官爷,贫道屋里还有不少好东西,要不要进去看看?”

    “好。”陈晓木答应一声,便随着老道开锁进到厢房里,刚踏进门,便扑面而来一股说不出来的怪味,抬头一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屋里堆满了大小不一,各种颜色的石头,连个插脚的空都没有。

    “官爷请进。”老道一边招呼陈晓木进屋,一边弯腰将脚下的石头往一边搬,陈晓木刚抬起脚,老道又急喊道:‘‘官爷慢着!”

    陈晓木闻声一惊,抬起的脚不敢放下来,金鸡独立般站着,抬头看向老道,讶然道:“怎么啦?”

    老道急急跨步过来,将陈晓木袍襟即将扫到的一个小黑坛,小心翼翼搬起来,这才讪讪笑道:“官爷,这坛子里装得是贫道九转炉里炼出来的蚀水,怕你不小心碰翻伤到您。”

    “蚀水?”陈晓木好奇道:“蚀水是什么东西?”

    老道将手里的小黑坛子,轻轻放到一边,而后把犹如枯枝般的手,伸到陈晓木眼前,说道:“官爷,您看看贫道手背上的这块疤,就是当时不小心碰到蚀水留下的。”

    “哦!是吗?”陈晓木看看老道手背上有酒杯口大小的伤疤,心里不由一动,问道:“道长,我能看看你那小坛子里的蚀水么?”

    老道摇摇头,劝道:“官爷,没什么好看的,若不是怕伤到人,早被贫道丢了!”

    陈晓木笑道:“道长,你这蚀水是不是在硫磺里提炼出来的,有股刺鼻的酸味?”

    老道一听,连连点头道:“正是,正是,官爷真乃是慧眼如炬!”

    陈晓木笑笑,并不理会老道马屁,低头抬脚在石头与坛坛罐罐中间的缝隙里,接着往前走,刚迈脚走了一步,老道又在后面喊:“官爷,小心了,那个坛子也不能碰!”

    ‘‘怎么,这个坛子里也装蚀水了?”陈晓木看着脚边的坛子,疑惑道。

    “没有,没有。”老道赶紧解释道:“官爷,您脚下的那个坛子里装得是焰水,若是不小心碰到衣服,极容易着火,还不好扑灭!”

    “哦!是吗?”陈晓木听老道说得这么玄乎,好奇心顿起,慢慢蹲下身子,一手扶着坛身,一手去拨坛子上的木塞。

    老道一看,急声大叫道:“官爷不可,您若想看,待贫道端到屋外空地上,再打开给您看!”

    突如其来的叫声,令陈晓木一怔,条件反射般快速撤回双手,老道腿脚熟练在满地石头和坛子间闪腾挪,在靠近陈晓木身边时,探下身子,伸出双手,轻轻捧起坛子,转身向门外慢慢走去,陈晓木正打算跟在他身后走出去,谁知一转身,门后一堆如白雪般的粉状物,又引起了他的注意。

    既然老道随意敢把这东西随意堆在地上,陈晓木估计这堆东西肯定没什么毒,于是在即将出房间之际,迅速伸手抓了一把攥在手里。

    老道捧着坛子在屋外找到一处空地,小心放下来,正要招呼陈晓木过来看,一抬头,就见两个身穿黑色皂服的公差走过来,后面还跟着一群过来看热闹的乡民,其中一个三十来岁的胖公差,用手里铁尺对着老道一指,喝问道:“你可是三妙观的同寿老道?”

    ‘′正是,正是。”老道点头哈腰,脸上一副讨好的模样。

    “跟我们去县衙走一趟,有人在县尊大人面前把你告下了!”老道话音刚落,胖公差身边的瘦公差高声喝道,同时把手里的铁链抖得“哗哗”作响。

    看着眼前两个公差横眉怒目的样子,老道顿时被吓得瑟瑟发抖,嘴唇光是抖着,却说不出话来,这时,陈晓木走过来,先对着两公差象征性的抱抱拳,笑道:“二位差官,方才本人听村民说了,同寿道长是因借城里赵员外连本带利二十两银子,才被其在县尊大人面前告下的,两位能不能回去禀告县尊大人,这二十两银子由本人代为同寿道长偿还,请县尊大人撤消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