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芽哭得越来越大声,保姆慌慌张张把芽芽抱了出来,施兰舟刚想伸手把女儿接过来,艾箐先他一步,把芽芽抱在怀里亲。

    母女天性,虽然艾箐对这个女儿远没有施兰舟用心,但芽芽还是黏她的。

    所以,一到妈妈怀里,芽芽就明白是谁抱着她了,小脸贴着妈妈的脖子,蹭啊蹭的,哼哼唧唧,糊了艾箐满脖子眼泪。

    艾箐便一个劲儿亲着女儿的泪脸,叫着“芽芽”,叫着“心肝宝贝儿”,一边悄悄儿打量施兰舟的脸色。

    如今芽芽是她的保命符。

    有时候她在外面玩得太晚回来,施兰舟明明很生气,可只要她抱着女儿,女儿再跟她亲香亲香,多半施兰舟不会再说什么。

    当然,芽芽是她女儿,她固然是疼爱的,只不过也爱玩而已。

    施兰舟此时看她的眼神却冷冷的。

    多少次,在愤怒的边缘,都因芽芽这一声声的“妈妈”而把怒气压下去,都因母女天性这四个字而选择视而不见……

    艾箐抱着芽芽进了屋,陪女儿睡觉了,心里的忐忑减了不少。施兰舟宠爱女儿,这是放过她了吧?只要他不说,粟融珵和孟桑子就不知道。

    她打算老老实实在家待几天,表现好一点,至少让他看到芽芽离不开她这个妈妈。

    第一天,平安无事度过,她暗暗松了口气,哪怕施兰舟不理她,那也只是一时在气头上,过几天就好了。

    然而,她没有高兴太久。

    当警察出现在家里的时候,她懵了一懵,但转瞬明白,施兰舟这一次没有再留情。

    艾箐妈妈慌了神,不知道为什么女儿会招惹警察,情急之下就要打施兰舟电话,叫他回来救人。

    事到临头,艾箐倒是冷静了,阻止她妈妈,“不用了,没他我也不会进去。”

    艾箐妈妈都呆住了,喃喃的,“怎么回事呢?这两天不都好好的吗?怎么回事呢?”

    “怎么回事?”艾箐冷笑,“在他眼里,随便什么人都比我重要。女儿比我重要,妞妞比我重要,兄弟比我重要,我算是自作自受吧。”这么几年都没能捂热他,到底无情无义。

    艾箐被带走了,艾箐妈妈在后面鬼哭狼嚎地喊,但不管她怎么哭喊,也无法阻止警察把艾箐带走,回到屋里,一边嚎一边开始给艾箐哥哥打电话。

    家里经这么一闹腾,两个孩子本在睡午觉的,同时哇哇大哭起来。

    艾箐妈妈此时哪有心思哄孩子,大声呵斥保姆把孩子抱出来喂牛奶。

    保姆一手抱一个,很是尴尬,小孩哭起来手舞脚蹬的,滑不溜秋,保姆根本抱不了两个,右手上的芽芽倒是抱得紧些,左手不顺手,孩子又长得胖,差点掉地上去。

    艾箐妈妈心烦意乱,顿时躁了,把孙宝宝抢过来,举着巴掌就往保姆身上呼过去,保姆一躲,这一巴掌不偏不倚就扇到了芽芽头上,芽芽顿时哭得更大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