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狄仁杰阴沉着脸折返回来。

    左丘嘴唇抖了抖,说道:“我们夏州境内有一条奢延水……这条河就跟母亲一样,对我们夏州西南部的百姓很是重要。”

    “这本没有什么,可就在元氏之后,短短三年,奢延水上游起了九十三架水车,他们利用水车,为自己谋利。奢延水一年浅过一年,我们下游两年前就已经开始跳水灌溉,今年更是无水灌溉……”

    “办妥了?”

    他越说越气,越说越激动:

    “我们实在没有办法,就推荐了一人去跟他们商议,能不能少几个水车,给我们下游田地一点用水,一条活路。”

    <divclass="contentadv">“这,这要求,并不过分。可,可他们,元家说赵家拆我就拆,找到了赵家,赵家说胡家拆我就拆;找上胡家,胡家又说,第五家拆了我们就拆。他们推来推去,非但一家也没拆,反而又多了十三架。”

    灵、夏二州属于温带干旱区,这里一年四季少雨,适宜耕种,全靠黄河可怖的过境水量灌溉滋润。

    陈青兕并未多问,这点小事狄仁杰是不会出错的。

    陈青兕点了点头,他看过夏州的县志,确实如此。

    “草民左丘,还是站着说吧!”

    左丘有些不信,这北地偏远,寻常百姓只是道听途说陈青兕是个好官,对于他的过往,明显了解不足。

    “结果……”

    不过随着碳火驱散了身上的寒意,左丘想着这些年的委屈,酒意上涌,也不及思考,将自己的诉求脱口而出:“恳请陈安抚使拆毁奢延水上游的磨坊……”

    左丘说到这里的时候,又委屈又愤怒,又有身为蝼蚁的无奈。

    但显然失败了。

    程伯献擦拳磨掌,忿忿不平的道:“这群人太过分了,陈先生,有什么吩咐,尽管安排。”

    他搓了搓有些僵硬的手,说道:“怀英,你带左丘回去。”

    左丘面色有些扭曲,似乎有些混乱,又似乎有千言万语不知如何开口。

    陈青兕问了一句。

    左丘痛哭流涕道:“说是一名流窜的逃犯……”

    左丘闻言上前了两步,隔着五六步的距离,却是不敢靠近了。

    狄仁杰眼眸中也闪着怒意,看着满脸涕泪的左丘说道:“放心,陈先生一定会为你们主持公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