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凛鹤抬头时也看到了沈林海和沈清遥,但仅是平静地扫了两人一眼,便将视线收了回去,人也按下了车窗中控锁。

    原本敞开着的车窗缓缓合上。

    沈林海和沈清遥谁也没上前打扰,也不敢。

    这还是两人第一次看到时觅的崩溃痛哭,心情复杂到难以言说。

    两人虽然对时觅过去二十年的生活了解得不多,但她的委屈和痛苦无助都藏在了她难以自已的哭声里。

    沈林海眼眶早已湿红。

    沈清遥眼眶也有些湿。

    时觅的哭声像重锤一般重重地砸在他心口上。

    沈清遥突然就想起了第一次见到时觅的时候。

    他去苏黎世找傅凛鹤,在酒店电梯口与正准备离开的她撞上,明明那时的他乍看到时觅时心里就涌起了一股隐隐的熟悉感,却不知道为什么完全没有把时觅往沈妤身上想。

    后来两年后的几次短暂接触里,他也没有对她有过什么好脸色,甚至是有些咄咄逼人。

    他也从没将她当成傅凛鹤妻子看待过,甚至因为听多了她养父母家的闹心事,以及因为她和傅凛鹤奉子成婚一事,本能地将她归类为心机女人,下意识地将她归类为与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在所有伤害过时觅的人中,他也是其中一个。

    时觅的哭声已经慢慢停歇了下来,但并未抬起头,依然在小声抽噎,在慢慢平复情绪。

    傅凛鹤没有出声打扰她,只是抱着她,手掌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着她的背,无声安抚。

    好一会儿,时觅的抽噎声也慢慢停歇了下来。

    许是发泄过后,人也慢慢平静了下来,想到了自己刚才跟个孩子似的崩溃哭泣,时觅抬起头时神色有些尴尬,眼神闪避,不太好意思直接迎视傅凛鹤的目光。

    傅凛鹤抬起手,一点一点地替她将眼角的泪痕擦干,轻声问她:“好多了吗?”

    时觅尴尬地轻轻点头:“嗯。”

    眼睛还是没怎么敢看他,觉得哭得有点丢脸。

    傅凛鹤微微笑了笑,也没有去提,只是微微低下头,试探地在她唇上轻吻了一记。

    时觅身子微微僵住,但没有避开,只是抬眸看向他,一眼便看到他黑眸中淡淡的怜惜,心思一软,人便也主动朝他唇上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