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到最后时时觅嗓音已微微带了点哭腔,她不知道是怀孕激素变化导致的情绪起伏,还是被刚才沈清遥和上官临临认亲一幕刺激到了,她情绪有点控制不住,眼眶也微微发红,打从心底抗拒这个问题。

    她是沈妤也好,不是也好,对她来说根本没区别。

    她的记忆也好,成长轨迹也罢,都没有任何沈妤的痕迹,也没有任何和傅凛鹤有关的记忆。

    对她来说,傅凛鹤只是她少女时期遥不可及的梦,所有和他有关的记忆都是她作为时觅存在的。

    她能记住、能回味、希望被正视的也只是她作为时觅的一部分,而不是作为另一个女孩的替身的可能。

    “对不起。”看着她微红的眼眶,傅凛鹤哑声道歉,“是我没考虑到你的感受。”

    他抬手,想替她擦眼泪。

    时觅避开了他伸过来的手。

    “先去学校吧。”她轻声开口,把头转正了回去。

    傅凛鹤看了眼已经转绿的信号灯,脚缓缓压下油门,车子随着车流驶了出去。

    学校没几分钟就到。

    傅凛鹤把时觅送到了学校门口,车子停下时,时觅沉默推开车门就要下车,没有告别。

    傅凛鹤叫住了她:“时觅。”

    时觅扭头看他,没有说话。

    “孩子不是我留下的理由,只是她的存在,让我有了名正言顺留下你的理由。”

    他看着她轻声开口,“你刚才问我沈妤是不是很重要,我说是,但这种重要是基于你就是她,你们是一体的前提。”

    “我没法想象,沈妤另有其人时,我该怎么办,我要怎么办,所以一直以来,对于你的这个问题,我都是拒绝回答的。”

    时觅抿了抿唇:“对不起,刚才是我情绪失控了。”

    “是我的问题。”傅凛鹤看向她,“是我没考虑到你的感受。”

    时觅摇摇头,她说不上什么感受。

    上官临临身上的沈妤特征太明显,傅凛鹤也好,唐少宇也好,或是沈清遥,每个见到她的人都叫她沈妤,可能在她的潜意识里,她也已经把上官临临当成了沈妤。

    这种感觉很微妙,正主就在眼前,她现在住傅凛鹤那儿都住出了些罪恶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