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坦然地承认了这一点:“是的,杀死那些病人让我感到自己罪孽深重。现在我偶尔也有解除治安官职务的想法。”

    盖利德有些后悔,他后悔自己没有早点察觉到这一点做出干预。

    他放慢脚步,和玛丽·艾塔骑的马并排,努力挽留道:“但我们也救了不少人不是吗?我们把尚且保留理智的病人送去了诊所,你也见过他们恢复后的样子。他们能够痊愈也有伱的功劳。”

    这么好骗又愿意工作的人真不好找。

    治安署不是没有别的暗裔,但他们未必能有玛丽这样的工作热情,总是任凭热血和傲慢上头,粗暴地处理新生儿,致使某些按规章本应该加入长老会的新生儿要么死了,要么对长老会产生了敌意,逃到别的城市去。

    “没错,这也是鼓励我做下去的理由之一。”玛丽笑了笑:“你不用担心,只是一点小挫折而已,我还没有那么脆弱。”

    盖利德松了口气:“是的,你和其他女孩不一样,你比她们都要坚强,还有勤劳。”

    “不过我也有些事想要请你帮忙。”

    玛丽很尊重这位前辈,但偶尔耍一点花招使对方让步也并不过分。

    虽然盖利德没有明说,但她也隐隐察觉到自己逐渐成为了一个不可或缺的存在。

    能利用的条件就要利用,否则无法维护正义。

    “我最近在调查一个男人,他擅长用金钱玩弄人情和正义,甚至能让没有见过凶案现场的治安官也相信他是无辜的。只是我自己没有太多时间去亲自找他,虽然请了侦探,也一直没有收获。但如果是您这样担任全职治安官的老手愿意出手,我想一定能抓住他的把柄。”

    玛丽知道盖利德岁数不小,但每一次动手制服罪犯都干净利落,她对对方的能力抱有全然的信任。

    盖利德对这一点并不自知,他仔细回忆,却也记不清最近有这样可疑的人牵涉到案子里。

    不过一直拜托玛丽·艾塔帮忙又没有回报,他开始有些担心对方会在某一天真的离开治安署,那样他又要恢复成以前两周只休两天的生活了。

    “好吧,我会帮你的。告诉我他是谁。”

    “他的名字是克雷顿·贝略,住在圣莫雷德教区枪鱼街.”

    盖利德没有继续听后面的话,玛丽知道的消息不可能有他全面,因为克雷顿本人在不久前正填了一份表给他。

    这下麻烦了。

    就在他为难的时候,一辆租赁马车从街道的拐角驶出来,逼得他们停下来。

    马车夫正坐在驾驶位上和乘客聊天:“贝略先生,您现在的衣服确实不错,但是比起乐兹太太店里.”

    马车带着疾风驶过脸前,马车夫的话还没说完就到了十字大街的西侧,再也听不清他说了什么。

    “贝略好像不是一个常见的姓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