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有的时候,我觉得刘惠文也挺可怜的。”江宁突然叹了口气,“我们南市练射箭的基本都知道,刘惠文从小就被她爸压着训练,刘宣非常严厉,根本不允许刘惠文懈怠一天,春夏秋冬,日复一日,都是那么过。”

    “等到长大一点,刘惠文参加比赛了,能拿到冠军,就能得到她爸的一个笑脸,但也仅仅只是笑脸了。”都说了最了解你的人永远是自己的敌人,刘惠文的事,江宁知道很多。

    “刘宣只允许她拿冠军,即使是第二名,她也会被罚,训练也会更加严格,所以刘惠文对胜利的渴望,远超其他人,渐渐的,她就走偏了路,变成了现在这样。”

    沈惊羽听得皱眉,刘宣这不就是把自己的梦想强加在刘惠文身上吗?

    “刘宣那个人,野心太大了。”

    沈惊羽虽然只跟刘宣说了几句话,但大概也明白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对。”江宁赞同地点点头,“他只想出成绩,这个成绩,谁带给他都是一样的,是刘惠文最好,如果不是,他也可以放弃她,就算是自己女儿也一样。”

    沈惊羽前世也见过这种人,为了拿到荣誉不择手段,几乎成了一生的执念。

    刘惠文对刘宣来说,是一粒种子,一粒可能能长成参天大树的种子,但这样的种子,他想要很多,这粒种子活不了,那就下一粒。

    但对刘惠文来说,她想拿到荣誉,或许是为了得到父亲的认可,所以她接受不了自己身边出现比她更优秀的人。

    “但就算是这样,也不是她不择手段的理由。”

    沈惊羽非常清醒,就算刘惠文是被这样严格控制着长大的,渴望胜利和荣誉,也不是她能够肆意打压其他运动员的理由。

    “这世界上过得苦的人太多了,但是像她这样,用别人的痛苦来成全自己的胜利,那就不是可怜,是恶毒。”

    “你说得对。”

    江宁想起了王芯婵的事情,沉默了。

    因为觉得自己被侮辱了,刘惠文就敢直接毁了一个女孩儿的一辈子,这就是恶毒。

    “你还想出去逛逛吗?我陪你。”江宁不想再说这些了,转移了话题。

    “也行。”

    难得来省城一次,沈惊羽也是真的想买点东西回去。

    “那走吧。”

    两人出了省队,直接去往百货商店。

    刘惠文沉着脸回到了宿舍,队友们看着她难看的脸色,一点儿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惠文姐。”有人小声叫她,是今天帮她做事儿的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