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子元岔开话题道:“看来凤菲很器重沈兄!”

    项少龙想起与凤菲纠缠不清的关系,随口应了一声,心中转到齐国的王位之争上。本来与自己全无关系的事,却因善柔的缘故而变得直接有关。

    田单和吕不韦是玩阴谋手段的专家,仲孙龙、解子元等一系的人,虽有各国之助,但能否成为赢家,仍属未知之数。

    邹衍若在就好了,由他这位以预知术名震天下的大宗师指着星星、月亮说上两句话,比其他任何人的雄辩滔滔对齐王更管用。

    马车抵达解府,项少龙下车后,解子元足不着地的原车离开,到仲孙龙的府第与其党人密议。

    小婢领项少龙到内府见善柔,而项少龙则在心中不断自我警惕,告诉自己善柔已嫁作人妇,绝不可再续前缘,否则怎对得住自己的良心?

    善柔始终是善柔,没有一般女子的软弱扭捏,神态如常地将下人赶出偏厅,劈头道:“我嫁人后变成会吃人的老虎吗?一见到人家立即拼命逃跑,是否这一段时光逃惯了?”

    接着“噗嗤”一声,横了他充满少妇风情的一眼,喘气笑道:“坏家伙到哪里都是坏家伙,竟敢串通子元来骗我,若不是看在致致份上,看我打不打折你的狗腿。”

    项少龙见善柔“凶神恶煞”的模样,反放下心来,毫不客气坐下来,微笑道:“不抱两个白白胖胖的儿子来给我看看吗?小弟对任何长得像柔大姊的小家伙,都好奇得要命,他们是否刚出世便懂舞拳弄脚、打人踢人?”

    善柔笑得似花枝乱颤地倒在地席上,嗔道:“很想揍你一顿,唉!做了解夫人后,想找个敢还口或还手的人并不容易,师父现在又不肯再舞剑弄棒,他那班徒弟更是窝囊,害得人家怪手痒的。”

    项少龙骇然道:“难怪解兄要遭殃呢!”

    善柔狠狠瞪着他道:“不要把我说得那么可怕,不若我们拿木剑对打玩儿好吗?”

    项少龙心中一动,道:“你师父有四个最得意的弟子,我知道其中两人是韩竭和仲孙玄华,其他两人是谁?”

    善柔一脸不屑道:“什么四个得意弟子?恕我没有听过!只知师父最疼我善柔,仲孙玄华这龟蛋只懂缩头缩脑,每次要他动手过招,总是推三推四,真想把他的卵蛋割下来。嘻!”

    项少龙听得捧腹大笑,这刁蛮美女做了母亲仍不改一贯本色,确令他欣慰。顺口问道:“田单知道你成了解夫人吗?”

    善柔冷哼一声,道:“知道又如何?我不去找老贼算账,他已应拜祖酬神。唉!真奇怪,杀掉那假货后,我心中所有仇怨都消了,田老贼虽仍是活生生的,我竟可将他当作死人般。”

    项少龙正容道:“谈点正事好吗?你清楚韩竭的为人吗?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品性如何?”

    善柔噘起可爱的小嘴道:“可以和嫪毐狼狈为奸的,会有什么好人?我一向对他没有好感,不过手底尚算有两下子。”

    忽又皱眉道:“你为何仍不滚回咸阳,致致要担心死了。”

    项少龙苦笑道:“我是走投无路才溜到这里来,你当是来游山玩水吗?”

    善柔点头道:“听说道路、河道给十多天的连绵大雪封了,离开火炉便做不成人似的,迟些我叫子元使人把你送走。”

    项少龙大吃一惊,道:“万万不可,千万莫要让解兄知道我的身份,否则将来事情传出去,他要犯上欺君之罪。”

    善柔傲然道:“凭他解家的地位,最多是不当官,官有什么好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