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流水。”

    高山流水是茶馆里的包间,最贵的一间。

    *

    下雨了,斜斜密密的雨落下来,将青石板铺成的小路洗净,温栀寒撑着一把直立式油纸伞,迈着小步子朝着东面的包间走去。

    院中种了栀子,正是花开的季节,清淡的香气在雨中绵延,将整座茶楼都染上它的香味。

    或许是那人的视线过于大胆,让温栀寒感知到了,她微微抬伞,和二楼包间中的那一道清冷又慵懒的视线对上,无声的对视,她露出礼貌的微笑。

    来者皆是客,笑脸相迎。

    “扣扣扣”

    “进。”

    温栀寒将她的檀木制小箱子放在门口,脱下有些潮的针织开衫,随后才又提着小木箱足音极轻地走到男人面前,将小木箱打开,拿出一个小盒子。

    里面整整齐齐地放了二十来跟鹅梨帐中香。

    “先生,目前存放五年以上的鹅梨帐中香就只有这么多,你要买多少?”

    他没出声,只是将视线落到她膝盖的位置,隔着一层裙子,不知道在看什么。

    碧螺春的烟气缭绕着,一汪清茶倒映着他冷峻的脸庞。

    “不疼了?”

    温栀寒顺着他的视线来到自己的膝盖处,走路的时候还是有些疼的……也不能做大幅度的动作,不然就会拉扯伤口。

    “没有那么疼了。”

    不至于像那天那样让她疼到掉泪珠子。

    下雨天,茶馆会贴心准备免费的姜汤,给每个包间都送上一点。

    寒司宴将一旁准备的姜汤盛了一碗,屈指推到温栀寒面前,“先暖身。”

    腿受伤了,又冒着雨走过来,浑身上下都带着点冷意。

    “谢谢。”

    “温老板倒是生意兴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