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青也没理那群套话的人,像猴一样在玉米地里窜过来里窜过去。

    “大姐,你这是什么步法?速度好快!”阮世平很快发现了她不一般之处。

    “哪有什么特别的步法?不过是力求一个快罢了!”阮青青好笑道。

    “我也试试!”阮世平摩拳擦掌,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但是很快他就累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直喘粗气。

    “你得循序渐进地来,别求急!”

    “知道了!”阮世平闷闷不乐道,“我什么时候有你这么厉害?”

    “勤加练习有可能会吧!”

    阮青青也不确定,毕竟自己上辈子那也是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练了二十多年练就的身手。反应速度和应变力都融进了骨子里。

    两亩地的玉米,一亩是和番薯套种,一亩是合理密植。他们一直掰到夜幕四合,才把所有的都掰回去。

    一担担的玉米穗堆放在院子里,像米黄色的小山似的,把偌大的院落挤得满满当当,中间只留下一条窄窄的过道。王氏从屋里搬出来几个木墩儿,用耙子把玉米穗堆扒出一片空地,腾出空间用来放墩儿坐人。

    溶溶月色里,一家老小围坐在玉米堆周围,听着阮万铁在吐槽白天的事。

    “那些王八羔子,还想我给他们讲玉米增产的法子,美得他们。有事就求我们,没事就笑话我们,哪有这样的道理。”

    “爹,甭理他们!后面如果他们还死缠烂打地问你要法子,你就跟他们要银子。白给的,他们一点都不知道珍惜,总觉得是理所当然。”

    大家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手却一刻也没有得闲着,伸手从脚下拿起一穗玉米,拽掉顶部的红缨,从尖头处撕开玉米的玉米包儿,剥掉外面的几层皮,仅留下紧贴着玉米粒的那层薄如蝉翼的胞衣。

    伴随着刺刺啦啦的响声,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溜走,一个个黄澄澄亮光光的玉米棒堆满了一地。

    这时,阮万铁和阮世平则起身,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铁丝,一家人开始蹲在地上,把剥好的玉米穗对系在一起。

    王氏是干惯了这个活儿,拿起几穗玉米,蹭蹭几下就把尾部仅留的几片玉米胞衣捋直,像辫头发辫一样辫在一起,然后再搭在铁丝上串起来。

    新房子的堂屋房檐下楔有几个木橛儿,之前阮青青还只当是方便挂物件的,没在意。

    可是看到阮万铁站在板凳上费力地将玉米辫上端的铁丝,用尽力气往上提时,阮青青恍然明白,原来那木橛儿是专门用来挂玉米辫的。

    “爹,我来试试!”

    在阮万铁憋得满脸通红却总是与木橛儿差点距离时,阮青青忍不住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