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风檀的心脏提起,浑身紧绷不敢呼吸。

    萧殷时拦住盛洪海的步伐,道:“盛公公没有功夫傍身,我来。”

    萧殷时脚步声轻缓,沉稳,却像是无常索命一声声敲打在风檀心头。

    脚步声在距风檀一丈之遥停下,萧殷时看着书架上层层叠叠的藏书,沉声道:“陛下听错了,这儿......只有书,没有人。”

    崇明帝笑道:“你教朕的方法甚好,前些日子朕的功力已臻六品,方才好似闻得短促呼吸气音,原是听错了。朕在可闻人内息的九品高手面前班门弄斧,惭愧惭愧。”

    说罢,他打了个哈欠,似有倦意。

    盛洪海提醒道:“主子,夜深了,可要回宫歇息?”

    崇明帝道:“也罢,殷时还要在这查古籍办案,朕便不打扰了。”

    崇明帝走后,殿中再度沉寂下来,萧殷时走到书架前,拿起《大晄地理奇谈》一侧的《临漳海域诡事录》敛目看起。

    风檀蜷缩在角落不敢动弹,双|腿越来越麻,她拼命忍着不敢出声。

    萧殷时欣长身影被烛光拉得长长,风檀侧眸打起十二分精神注视着距她不足三寸之距的身影,忽然那影子微微一动,半数折靠笼住风檀。

    风檀心脏鼓动声音声声入耳,她顺势抬眸,入目是萧殷时英俊至极的脸庞。

    萧殷时高大身影微俯,视线自下而上将风檀整个人扫视一遍,眉目间积的阴鸷与脸庞上的殷红对比鲜明,将风檀吓得后蹲到了地上。

    她用手指支撑着自己的上半身,迅速反应过来提身而起,由于脸上带的黑色面罩将面容捂得严严实实,因此毫无顾忌一脚踹上萧殷时的心口,折身就往外逃。

    这一踹又狠又厉,即便萧殷时方才已用大量内力压制春|药,但九品武者的功夫依旧在风檀之上,他出手迅速地握住风檀的脚腕,单手将人翻转摔了出去。

    “哐啷”一声,风檀狼狈地摔上书架,她痛得闷哼一声,一头束好的青丝被这大力撞散,发丝细密如织,宛若瀑布流泻。

    萧殷时一步步迫近风檀,将她紧紧逼停在书架前,紧接着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一把拽下了风檀的面罩。

    少年惊魂未定,满头青丝随身而动,衬得这张满含禅意的清冷面如芙蓉出水,好似探见烟霞遍野的三春天。

    有旖旎的绮思自心中燃起,那春|药的热度好似又在下腹蒸腾,萧殷时看着就范在他威势之下的少年郎,漆黑深瞳幽暗,“风大人,我救你一命,你就这么报答我的?”

    风檀口中腥甜难忍,她唇边溢出血丝,抬头迎上男人狠戾泛红的眉眼,道:“萧大人,你从进殿那刻起就发现下官了吗?”

    话是问句,但风檀心中已有定论,她顿了顿赔罪道:“方才情急之下踹大人一脚,下官无可辩驳。不过......大人摔下官这一下,比下官那脚力道可大多了,大人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吧。”

    萧殷时看到风檀脚边摊开的《大晄地理奇谈》,心中明白少年来这目的跟他一样,所以也没计较这茬。

    可是下腹那团火烧得愈来愈烈,萧殷时面上拢了层薄薄戾气,目光落在风檀身上变幻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