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点睡吧,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陈凛望说。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异样的感应,放下手机,放下水。

    我趴在阳台上往下看,花坛里星星点点,沉沉淡淡。

    他总是站在我家楼下,当然借口可以是过来找他妈妈。

    香烟掸在我家楼下的C位上,好像一只随时期待被领养的流浪猫。

    有时候我会想,陈凛望大摇大摆走进我的生活,离开的时候却是连皮带肉的。

    如今我的疤上结了痂,他身上还连着一块萎缩的皮肉组织。

    嵌合上来,只有来得难磨又易感染。

    可我从来没告诉任何人,破镜难圆中最残忍的部分——是他的靠近,会让我第一时间怀疑动机和预谋。

    他欺骗过我利用过我,所以这一次,我还有什么可给他欺骗和利用的?

    两个人的尽头不是陌路,而是你再也不相信他拥抱你的时候,是单纯想要靠近。而是会时时刻刻提防,他会不会在你的口袋里放窃听器……

    我关上窗,熄了灯。

    相当于给了他一个无声的暗号。

    我把自己沉在浴室里,给我妈打了个视频。

    现在有时差,所以按我们这边的时区来算,我妈应该是明天傍晚的飞机,然后后天一大早到。

    到时候我去接——

    呃!

    我说妈你先等一下,我发条消息。

    我把facetime切换后台,硬着头皮还是给陈凛望发了条消息。

    ?车你还是借我一下吧,我后天一早要去接我妈和张叔。】

    半分钟后,他回复【钥匙在你门口挂着】

    “怎么了韵宝?有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