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寅也懒得啰嗦了。

    宁采薇也懒得啰嗦。

    她直接给钱。

    “我们先停一百日,就付你一百两吧。”

    她在船上封了一百两纹银,痛快买单。

    “承惠一百两,请跟我来。”

    守渡人接过六斤多重的银子,沉甸甸的提在手里,带着几人进入桃花渡边上的一间临水精舍。

    精舍里面,还有一群书吏一般的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到县衙六房了。

    守渡人写了一张单据,注明日期、款项、船型,然后说道:

    “请出示船契,在下也好具名登记船主、船籍。”

    朱寅眼睛一眯,“船主就是我们,船籍是济宁。只是船籍在客栈失火焚毁。”

    “哦?”守渡人咧嘴一笑,将毛笔轻轻放在笔山上,搓着手说道:

    “没有船契,那如何登记船主姓名和船籍之地?”

    “这艘船…很难停泊啊。”

    朱寅暗自咬牙,“如何通融呢?”

    此时他就像一个司机,找不到一个停车的地方,被停车场管理员刁难。

    这艘中等沙船,造价也就几百两撑死。如此高额的停泊费,其实很不划算,还不如直接卖了。

    可是它的价值,不是船的本身。

    而是它的原主人已经行贿过了,每年打点上万两白银,是可以直接出海的船!

    起码到明年六月之前,这艘船通过长江出海,通州卫所、狼山水师都不会拦截稽查。

    也可以自由从大海进入长江。

    要是放弃这艘船,损失不但很大,而且没法出海了。

    就算你再次行贿,你人生地不熟,送礼打点都没有门路。